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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從未改變的少女,那些舊日的感情竟也隱隱復甦……
東天漸漸燒了起來,懸掛了千萬年的紅日自那片暈染絳紅的金霞中冉冉而起……等等,絳紅?
阿寶眨巴眨巴眼睛,沒看錯!
就著漸漸亮起的天光,宇文澈微溫的視線突然驚訝的定格住,停留在阿寶側對著他那一面的髮髻上。
那簪子她只是胡亂的綰著,嵌得幾乎只露出一個模糊的頂端,遠遠不如她發上另一隻奇形怪狀的銀釵打眼。是以當他驚訝的發現時,眼神柔和得幾乎能滴出水來,「這支翡翠簪,你還戴著……」
當年阿寶收了他的翡翠簪,連夜便離去了,一別這麼多年,原來……她還是有記掛在心中的。
阿寶摸摸翡翠簪,老實的點頭,「嗯,這翡翠簪看起來很值錢,我下山後如果沒錢了正可以把它拿到當鋪,當個好價錢呢。」
宇文澈:「……」
喝!好黑的臉!
阿寶摸摸頭,忙亡羊補牢,「咳……其實我剛才只是在開玩笑。」
宇文澈咬牙,「……這一點都不好笑。」
「唔,真是失禮了。」
身後的樹枝又開始發出悉悉索索的抖動聲。
阿寶向宇文澈告辭之後目不斜視的往外走,待走出一大段路之後她驀地輕點腳尖,下一秒便出現在衛矢身後!
衛矢躲在樹後的身子猛地一僵,待發現來人是阿寶時他不由籲口氣,壓低聲音道,「阿寶,你的輕功什麼時候練得這麼好了。」
阿寶沒有回答,她好奇地看著衛矢半側著身子姿勢詭異的貼在樹上,問道,「你在做什麼?」
衛矢白了他一眼,注意力繼續擺在遠處負手立在崖邊欣賞日出的宇文澈,頭也不回地道,「公子乃是主帥,此刻正是兩軍交鋒之際,我自然要隨時保護少爺!」
「哦……」阿寶慢騰騰的哦完之後,頓了一秒繼續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棵樹的?」
衛矢將視線移回身邊這棵依傍著的翠綠柳樹上,努力思索了片刻後答道,「平時我倒是沒怎麼去注意這個,話說,你也覺得這棵柳樹很奇怪嗎。我倒是第一次在這種時節這種地點見到這麼蒼翠的柳樹呢。」
「我只是好奇而已。」阿寶微笑著也伸手拍撫這柳樹幾下,察覺到樹身微不可見的顫動了一下,她笑容越發燦爛。
衛矢呆了下,忙漲紅著黑臉低下頭又開始死瞪著阿寶的鞋子看,嘴裡粗聲粗氣道,「那你現在應該沒什麼事了吧,自己回營地去!」
阿寶皺起眉,「為什麼老趕我走?」平日衛矢每每一見著她就立刻默唸著「我不能對不起少爺」,然後惡聲惡氣地把她趕回營裡。
衛矢粗聲道,「你留在這裡也只會礙手礙腳,快點走快點走。」
阿寶認真的糾正,「我不會礙事,我很能幹的。」
衛矢施捨出眼尾瞟了瞟阿寶的小身板,低嗤一聲,「就憑你這矮冬瓜?」
阿寶默了一秒,而後伸出一指朝衛矢的肩頭輕鬆一壓——
在一片沉默中,阿寶慢悠悠地開口,「認識了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和衛矢平視呢。」
只見衛矢的膝蓋以下全陷進地裡,此刻正震驚的同阿寶兩兩平視。
片刻之後,衛矢淡定地朝宇文澈呼喚,「少爺,麻煩你把我拔出來。謝謝。」
我扭啊扭啊扭,我搖啊搖啊搖~
待阿寶回自己的營帳時,一抹綠影也大搖大擺的從門口扭進來。
「憐柳,你什麼時候到這的。」
「也就這幾天。」即使施了隱身術,憐柳還是格外小心的又在營帳內加了一層結界,「不過我這次不是為自己而來,而是隨睚毗大人到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