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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蘭微不可聞地哼了一聲,又給他塗了遍磺酒,掛好滴流瓶,然後舉起了點滴針。
白藕色的護士裝,一縷流海從端莊的燕帽帽簷下探頭嬉戲,清新、別致、脫俗……,整個人就像一朵花苞素淨泛著白暈的蘭花,但她的眼神……,怎麼那麼亮?
張勝有點膽怯了,眼見秦若蘭舉著針頭就要刺下來,他忽然道:「護士,我的頭……感覺不那麼疼了,你包紮的真好,真不愧是白衣天使啊!」
「嗯?」秦若蘭疑惑地瞟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突然示好是什麼意思,她眼珠轉了轉,眸子裡忽然流露出一絲了悟,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地橫了張勝一眼。
「俏眼微眯,暗藏殺氣,她真要在扎針的時候整我呀?」
張勝緊張地笑著,繼續拍馬屁:「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教師以傳道解惑為天職,但是最令人崇敬的就是你們護士的天職:救命扶傷啊。」
秦若蘭沒好氣地說:「你別說話,我這不正在扶嗎!」
她的語氣雖然聽著象不耐煩,可是嘴角已經情不自禁地向上彎起來,笑容甜甜的,左側頰上露出一個淺淺的小酒窩兒,兩隻眼睛也慢慢變成了兩輪弦月。
張勝把她的笑理解為不懷好意,心中更慌了:「護士,你……你可要手下留情呀!」
秦若蘭並沒想過利用工作之便折騰他,當時見他從臺階上摔下來,見這色鬼受到了報應,只是好笑地說句調侃的話,想不到他倒當真了。
年輕女孩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眼看他嚇的不斷討好自已,秦若蘭的小肚子都笑痛了,原來對他的不滿一掃而空,倒是起了捉弄他的意思。
秦若蘭原本對張勝肆無忌憚地議論她的相貌感到不悅,卻不知愛美之心本是天性,無論男人女人盡皆如是。如果張勝長的和郭胖子一個包子樣,她會有興趣開他玩笑嗎?
秦若蘭故意露出很忸怩的表情,說道:「留情?什麼情呀,人家跟你又不熟。」
張勝一聽,滿面悲憤:「小丫頭人長得不錯,心可夠狠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落到她手裡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找機會多捅我兩針嗎?」
他把眼一閉,心裡發狠,不再言語了。
趙金豆不知兩人間的過節,見張勝緊張的那副樣子,不禁笑道:「勝子,這麼大的人了還怕打針呀?我看秦護士人挺好的,剛才給你包紮傷口手法也麻利,沒有事的。」
張勝咧咧嘴沒有說話。
秦若蘭的小手在張勝手背上輕拍著找著血管,見他過度緊張的樣子,不禁失笑道:「你放鬆點兒。」
張勝睜開眼剛想說話,秦若蘭拈著針頭已一針刺了下去,張勝一見肌肉不由自主地一緊。
這一針一下子就彎了,秦若蘭一見小臉頓時脹紅起來,惱火地嚷道:「你幹什麼呀你!有那麼痛嗎?挺大的人了,還得像哄小孩似的讓你配合著?」她本無心整治張勝,可這一來反而說不清了,心裡著實氣悶。
張勝只當她是故意的,忍著痛沒吱聲,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這一眼讓秦若蘭更加著惱,偏偏無法解釋,她氣的手指頭都哆嗦了,剛剛對張勝產生的一點好感立即一掃而空。
她又取過一副針來,忍著氣給張勝扎針,但是氣頭上她的手指有點哆嗦,又接連紮了三紮,張勝的手背都扎青了,這針點滴才算掛上。
秦若蘭調好點滴,唬著一張臉就出去了。
趙金豆也感覺出兩人之間的關係有點不對勁了,忍不住問道:「勝子,你和這護士以前認識?」
郭胖子哪敢讓老婆知道自已對小護士讚不絕口的話,生怕張勝說漏了,忙道:「沒啥大事,勝子送我來的時候和這個護士拌過幾句嘴。我這兒沒事,生活都能自理,你還是趕快把派出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