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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爺問蔣爺道:“四弟,此事如何區處?”蔣爺道:“花蝶這廝萬惡已極,斷難容留。莫若二哥與小弟同上信陽將花蝶拿獲,一來除了惡患,二來與龍兄報了大仇,三來二哥到開封也覺有些光彩。不知二哥意下如何?”韓爺點頭,道:“你說的有理。只是如何去法呢?”蔣澤長道:“二哥仍是軍官打扮,小弟照常道士形容。”龍濤道:“我與馮七做個小生意,臨期看勢作事。還有一事,我與歐陽爺丁大官人原有舊約。如今既上信陽,須叫馮七到茉花村送信才是,省得他們二位徒往灶君祠賓士。”夜星子聽了,滿口應承,定準在誅龍橋西河神廟相見。龍濤又對韓蔣二人道:“馮七這一去尚有幾天工夫。明日我先趕赴信陽,容二員外多將養幾日。就是你們二位去時,一位軍官,一位道者,也不便同行,只好俱在河神廟會齊便了。”蔣爺深以為是,計議已定,夜星子收拾收拾,立刻起身,竟然奔茉花村而來。
且言北俠與丁大爺來到茉花村,盤桓了幾日,真是義氣相投,言語投機。一日提及花蝶,三人便要赴灶君祠之約。兆蘭兆蕙進內稟明瞭老母。丁母關礙著北俠,不好推託。老太太便立了一個主意,連忙吩咐廚房預備送行的酒席,明日好打發他等起身。北俠與丁氏弟兄歡天喜地,收拾行李,分派人跟隨,忙亂了一天。到了掌燈時,飲酒吃飯。
直到二鼓,剛然用完了飯,忽見丫環報來道:“老太太方才說身體不爽,此時已然歇下了。”丁氏弟兄聞聽,連忙跑到裡面看視,見老太太在帳子內,面向裡和衣而臥。問之不應。半晌方說:“我這是無妨的,你們幹你們的去。”丁氏弟兄那裡敢挪寸步,伺候到四鼓之半,老太太方解衣安寢。二人才暗暗出來,來到待客廳。誰知北俠聽說丁母欠安,也不敢就睡,獨自在那裡果等音信。見了丁家弟兄出來,便問:“老伯母因何欠安?”大爺道:“家母有年歲之人,往往如此,反累吾兄掛心,不得安眠。”北俠道:“你我知己兄弟,非比外人家,這有什麼呢。”丁二爺道:“此時家母業已安歇,吾兄可以安置吧。明日還要走路呢。”北俠道:“劣兄方才細想,此事也沒甚要緊,二位賢弟原可以不必去。何況老伯母今日身體不爽呢。就是再遲兩三日,也不為晚。總是老人家要緊。”丁氏昆仲連連稱:“是。且到明日再看。”彼此問了安置,弟兄二人仍上老太太那裡去了。
到了次日,丁大爺先來到廳上,見北俠剛然梳洗。歐陽爺先問道:“伯母后半夜可安眠否?”兆蘭道:“托賴兄長庇廕,老母后半夜頗好。”正說話間,兆蕙亦到,便問北俠:“今日可起身麼?”北俠道:“尚在未定。等伯母醒時,看老人家的家景,再做道理。”忽見門上莊丁進來,稟道:“外面有人姓馮的,要求見歐陽爺丁大爺。”北俠道:“他來的很好,將他叫進來。”莊丁回身,不多時見一人跟莊丁進來,自說道:‘小人夜星子馮七參見。”丁大爺問道:“你從何處而來?”馮七便將龍濤追下花蝶,觀中遭擒;如何遇蔣爺搭救,刺死吳道成,驚走花蝶;又如何遇見韓二爺;現今打聽明白,花衝逃往信陽,大傢俱定準在誅龍橋西河神廟相見的話,述說了一回。北俠道:“你幾時回去?”馮七道:“小人特特前來送信,還要即刻趕到信陽,同龍二爺探聽花蝶的下落呢。”丁大爺道:“既如此,也不便留你。”回頭吩咐莊丁,取二兩銀子來賞與馮七。馮七叩謝道:“小人還有盤費,大官人如何又賞許多。如若沒有什麼吩咐,小人也就要走了。”又對北俠道:“爺們去時,就在誅龍橋西河神廟相見。”北俠道:“是了。我知道了。那廟裡方丈慧海我是認得的,手談是極高明的。”馮七聽了,笑了一笑,告別去了。
誰知他們這裡說話,兆蕙已然進內看視老太太出來。北俠問道:“二弟,今日伯母如何?”丁二爺道:“方才也替吾兄請了安了。家母說:‘多承掛念!’老人家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