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怎麼了?”他徑直起身,眉眼和煦,朝她伸出一隻手,好像要扶她起來,她卻好像見了鬼,連連搖頭,嘴唇顫抖,掙扎著往後退。
雅間外有人聽到動靜,探頭探腦,魏寧冷冷地看過去,看熱鬧的人心頭一寒,縮回了頭溜之大吉。
“不是說要找你父親?”雅間裡魏承繼續問,“我這不帶你來見他了。”
“為什麼......”她哆哆嗦嗦地擠出三個字,心裡驚懼的眼淚都流不出來了,眼前的人叫她覺得無比的陌生。
“就因為讓我哥哥來......幽州?”
“為什麼?”他嗤笑一聲,慢條斯理地半蹲在她面前,隨手拍了拍她的臉,幽幽道:“你們父女倆幹了什麼,不記得了?”
“蠢豬。”
她被拍得臉發麻,聽到這聲不輕不重的笑罵,身體顫抖得更厲害。
“我的人你也敢動?”他分明在笑,可是那笑卻處處透著詭異,讓人遍體生寒:“誰給你的膽子?你爹?還是你那個爺爺?”
她冷汗溼透了衣衫,顫抖道:“仲煬......你要為了無關緊要的女人,殺害我父親?”
他皺眉,只覺得眼前的女人竟然如此看不清形勢,說出的話怎麼這麼刺耳,他的好心情煙消雲散,徑直起身,坐回了軟墊上,懶懶地靠著憑几,不緊不慢道:“我殺了又怎麼樣嘛?”
王媛君抖如篩糠,搖頭:“不......不要。”
她手腳並用地爬過來,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衣襬:“是我不好......”
魏寧看她接近魏承,手按在刀把上,不動聲色地靠近幾步。
魏承“嘖”了一聲,轉頭看向魏寧,“魏寧你說,殺還是不殺?”
魏寧沒有說話,王媛君拼命搖頭:“我什麼都能做,不要殺我!”
他嗤笑一聲:“你不是說要去找你爹?”
她一僵,渾身癱軟下來,原本已經絕望,忽然又聽到耳邊傳來幽幽的聲音:“罷了,軍中也沒有殺女人的規矩。”
她眼中燃起希冀。
魏承往後靠,揮揮手:“帶下去吧,讓這兒的掌櫃進來。”
魏寧點頭,一把捏住地上的女人的手腕,往外拖,王媛君怔怔的,臉上已經木然。
不一會,簾子被小心撩開,一身褐色錦衣,頭戴雷巾的掌櫃輕手輕腳走進,一路都低著頭,不該看的半點也沒看。
“把這些菜撤了。”他淡淡開口,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手,擦完了往旁邊一扔。
“是。”掌櫃的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問:“將軍可要重新上菜?”
魏承往半開的窗牅瞧去,原本就泛著灰的天越發的黯淡下來,好在雅間裡燒著的龍,外頭是冰寒刺骨,裡頭卻不覺得有多冷,從他坐的地方看去,還能看到遠處范陽河上的往來船隻,河面上浮著碎冰,原本是封凍住的,這幾日天氣稍有回暖,冰都裂開來,碎冰之間有數不清多少的燈火通明的畫舫,也有三三兩兩的正在撒網的漁船,還有幾隻漕運船隻,上頭堆著成山貨箱,穿梭在花船之間。
北地漕運落後,流向黃河的范陽河也並不算很寬敞,所以大的客商想要透過漕運來北地販貨並不可能,不過北地的皮肉生意卻十分繁榮,河面上排得上名號的畫舫幾乎都是翠華樓名下的,有些客人坐在屋裡玩膩了,也喜歡帶著美人上花船玩樂,船頭坐一兩個妓子彈琴唱曲,船艙裡湊一桌酒席一邊吃喝一邊玩樂賞雪,別有意趣。
不知道今天是什麼節日,河面上除了大大小小的花船運船,還有星星點點的河燈,橋上站滿了裹得暖暖和和的遊人,提著花燈站在橋上賞夜景,河兩岸,有唱百戲的優伶吞槍吐火,還有舞獅子的隊伍敲鑼打鼓遊街,踩高蹺的,舞龍的,交織在遊人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