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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覃渾身一顫，背脊變得僵硬，喉中像是被熔漿滾過，疼得再也說不出話。
老人壓抑的哭聲傳來，柺杖一下一下憤恨的捶在地上：&ldo;我的茶茶，我的茶茶才十八歲啊，她才十八歲！她是我從幾歲就帶在身邊的孩子啊，我答應過她的父母要好好照顧她的。怪我！都怪我讓她去做那麼多危險的事，如果我不教她那麼多東西，如果我不讓她做故家繼承人，那她一定還是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她就不會被你這個無恥之徒殺害！&rdo;
遲覃握了握拳，忽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膝蓋磕在地面的聲音異常清晰：&ldo;對不起！&rdo;
他以為他可以不在意的，他以為他不會沉淪的，他以為他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他以為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不過到最後都是&ldo;他以為&rdo;。
他愛上了故茶歡。
因為愛上了，所以他痛苦，煎熬，恨不能以身相替，甚至不止一次想去陪她，但又怕自己死了，她還活著的話，他們還是不能在一起。
所以他想等等，如果找到了她，如果她還活著，他會不惜一切守護好她，再也不會傷害她，如果她真的死了，他也絕不獨活。
老人蒼老的聲音穿過緊閉的房門，低低傳來：&ldo;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茶歡！遲覃，你就這樣長長久久的痛苦下去吧，你得陪著我們故家人一起痛苦。不，你得比我們所有人都痛苦，因為是你親手殺了你心愛的人。&rdo;
故商的話令遲覃的心口一瞬間劇烈鈍痛起來，這世間最折磨人的事大概就是如此了吧。至今，他都還記得故茶歡在他懷裡閉上眼的那一刻，他是什麼感覺。
彷彿老天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彷彿天塌地裂，彷彿世間萬物都死去了一般。
他當然應該長長久久的痛苦下去，他也永永遠遠不會原諒自己。
遲覃在故商門外跪了許久，宋優磨破了嘴皮子勸，他也絲毫不理會。
直到傍晚，遲覃才準備離開。
故琛站在公館外，在遲覃經過時開口：&ldo;遲先生以後還是不要來故家了。&rdo;
遲覃抬起眸，掃了他一眼，冷寂的眼神讓人的心忍不住往下沉，如今的遲覃比起當初的遲覃，更戾氣逼人了。
故琛雖然有些發怵，還是鼓起了勇氣：&ldo;你害死了我妹妹，我們故家人都不想再見到你。&rdo;
他說到死字時，遲覃毫無生機的眼中騰起濃重的陰鬱，忽然抓住故琛的領口，一拳打了過去：&ldo;她沒死！&rdo;
故琛被打得頭腦一懵，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自己的脖子已經被遲覃摁住，他的拳頭如鐵一般的砸下來。
很快，故琛的臉便被打爛了。
&ldo;說，她沒死！&rdo;遲覃像瘋了，一遍遍逼著故琛承認故茶歡沒死。
故琛到底也有些公子哥兒氣性，原本也恨遲覃害了故茶歡，此刻被打，倒有膽子反著來了：&ldo;她死了！她被你殺死了！你現在才知道後悔是嗎？你現在才知道痛苦是嗎？早幹嘛去了？你活該，這是你的報應！這都是茶歡給你的報應，你喜歡也要受著，你不喜歡也要受著！你越痛苦，茶歡在地下就越痛快！&rdo;
遲覃愣了一下，故琛剛想脫身，下一秒便被遲覃摁住，他幾近狂亂，拳頭一拳一拳的落下：&ldo;她不會死！她不會死！&rdo;
不知是在說服他人還是自己。
宋優眼看故琛都快被打死了，趕緊抱住遲覃：&ldo;頭兒，故小姐沒死！她沒死，她等著你呢！你要是殺了她哥哥，她會恨你的！&rdo;
&ldo;故茶歡&rdo;三個字已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