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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男孩兒看到了,當這個壯漢聲稱要擄走自己時,佩妮姨媽那對刻薄的嘴唇在顫抖;
眼鏡男孩兒還看到了,當這個壯漢聲稱要擄走自己時,弗農姨父一邊捂著脖子艱難地咳嗽著,一邊仍瞪大了眼睛使勁抬頭看了過來。
佩妮姨媽還在抖,一雙手攥成了拳,擺在身體兩邊,像一隻犯了癲癇的大號企鵝。
弗農姨父也還在咳嗽。
或許他的喉嚨已經好一些了,因為他那張由於窒息而漲得紫紅的面龐,明顯已然稍稍褪色——他大概只是還沒想好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至於表兄達力,他仍然縮在牆角那邊,捂著自己的耳朵蹲在那裡,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也許就跟著這個壯漢走了,也不會比在德思禮家住著差多少吧?
男孩兒承認,這個時候的自己是有過這樣子的想法的,哪怕只是一瞬。
“跟我走吧!小子。”
壯漢看也沒看那對麻瓜夫婦,只隨意地伸出腳尖撥了撥男孩兒的腿肚子——那肯定談不上是踢,他並沒有用什麼力道。
眼睛男孩兒沒有動。
“別擔心,我又不會殺了你。”壯漢那張有著恐怖傷痕的臉上,掛起了一絲獰笑,“我不僅不會讓你死,還會讓你好好地活著——”
男孩兒聞言,抬頭看了壯漢一眼。
他的心底裡不可避免地會有恐懼,但更多的卻是疑惑。
他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帶自己走。
而與此同時,壯漢又一次看著男孩兒的臉,隨即不禁砸吧了一下嘴。
“嘖嘖,真是太像了,除了眼睛不一樣,其他整張臉都和你父親一個樣——就像是從一個豆莢裡出來的兩顆豌豆(Tod)!”
“你認識我父親?”
男孩兒愣住了。
在德思禮家,姨父姨媽幾乎從來都不和他談及他的父母,也不讓他提。
所以,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親耳聽到,有人當著他面,主動對他提及自己的父親。
壯漢當即點了點頭。
“認識啊!怎麼不認識?”
他冷笑了兩聲,忽而一扯領口,指了指鎖骨處一個凹陷下去的可怕舊傷。
“瞧瞧吧!你父親的傑作——就差一點,就能直接炸穿我的喉嚨了!哈哈哈!”
壯漢瘋狂地笑著,突然又將笑容一收,那猙獰表情中的狂態卻是不減反增。
就見他進而又摸著自己臉上那道令人驚悚的傷痕——略顯尖利的指甲從額頭一直滑到下巴——他面帶著一絲追憶、又彷彿有些譏諷自嘲地道:
“連帶著這道傷疤一起,這就是我這輩子僅有的兩次差點死掉的經歷。
而其中一次,就是你父親送給我的。”
壯漢這麼說著,驀地又一低頭,重重地拍著男孩兒的肩膀,死死盯著他道:
“所以你說,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你父親呢?”
男孩兒聽得快要糊塗了,他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變成了一坨半凝固的膠水。
他只能竭盡全力地攪動自己的腦漿子,帶動起混亂不堪的思緒問道:
“那麼,你是來找我‘復仇’的?”
“復仇?為什麼?”壯漢一聲嗤笑,“我又沒死,死的是你父親——你的父母!黑魔王殺死了他!”
說到這裡,他又再度收起笑容,稍嫌粗暴地捧起男孩的臉認真地打量了一下。
而後繼續道:
“……然後連黑魔王自己都死在了那場爆炸裡,可你卻還活著?
嘿!我說小子,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我的‘救世主’、‘大難不死的男孩兒’先生?”
“爆炸?”
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