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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離敏銳發現這女人語氣中的怨艾。但是為什麼?自己認識她嗎?於是木離問,“這位小姐,你是以什麼身份質問我?在我記憶裡,咱們並不認識。”
“……沒錯,我們不認識,沒錯。”女人喃喃囁嚅,氣息漸微,竟只剩蚊吶。幾分鐘後,存在感突然消失,木離明白她離開了。
莫名其妙,你哪位啊?至少吱個聲在走啊——
*
慢慢把手舉到胸前,略使力讓手懸了一會兒,接著再換另一條胳膊,如此連番輪流幾回並持續了一段時間。接著再動動腿腳。就是這麼簡單的操作,弄得木離一頭大汗,‘癱瘓’人復健真不容易,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可以感到手腳的力量漸漸回爐,不再若之前那般乏力疲憊。
暗暗吐吶,一轉腦袋就瞧見一個人大咧咧杵在邊上望著自己,兩隻大眼黑白分明、冷冷幽幽。饒是木離這麼膽大的人有禁不住被唬了一跳。“是你啊……”定睛發現是那天出現的女人,木離把握不準晝夜交替,所以根本不清楚自己在這兒待了多久。既然這女人是從外面進來的,她應該清楚。“請問,我在這裡待多久了?”
“你剛才在做什麼?”女人答非所問,反而倒問了句。
“幹什麼?活動筋骨啊,躺時間長了難免想動動。”小心打著馬虎眼,顧左右而言他。
“你已經嫩能動了?”
顯然,女人比他還了解自己的身體。木離不再隱瞞,開門見山的說:“能動不可以嗎?”
女人不再說話,一陣微風拂過,氣息消失。木離挑了下眉,不是吧,去通風報信了?
時間如白馬過隙,眨眼即逝。在這段盲目的時間程序中,木離依舊摸不清望月城的時間推算方法。不過他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那個女人非常無聊,無聊到常常找自己聊天。
其實他們並不交談,大多時候兩人只靜靜待著,雖然女人唱獨角戲的時間也不算少,但木離只需要掛耳朵聽就行了。甚至到最後,木離根本不避開她,徑自做這關節運動,有幾回這女人還上前扶了他幾下。
“你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某一天,當木離起身並坐在床沿休息時,女人開口問道。
“還不是很穩健,但能走幾步了。”也許是相處了一段時間,木離不再以陌生人的口氣與她說話。
女人看了木離好一會兒,沉吟著說:“你想出去嗎?”
木離聞言看著她道,“你有辦法?”
女人搖頭,隨即又加了句,“我可以幫你聯絡外面。”說完後頓了下,“聯絡外面的誰,你心裡應該有數吧?”
木離瞠目結舌好一會,最後張了張道,“你怎麼不早講?”看戲看的很爽吧!?耍他嗎?
“我們是敵人。”女人理所當然的如斯說,甚至包含一絲輕蔑。“不要說你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
臉頰抽搐,木離乾巴巴的笑笑。立馬覺得自己太偉大了,此時此刻居然還能笑的出來。“敢問你為何又改變主意了?我們是敵人,不是嗎?”
“因為我的丈夫要回來了,我必須拯救自己的愛情。”頭一回,女人的話語不再飄忽,而是滿滿的冰冷料峭。
木離一下明白這女人是誰了,於是頜著微笑說:“看來我就是你愛情上的絆腳石,那麼為什麼不殺了我。我現在這樣,想幹掉我很容易。”
“因為監視你的暗哨遠比你想像的要多的多,我要拯救我的愛情,不是要扼殺它。”
*
“他回來了。”一天,女人丟下這句飄然離去。
警醒的木離當然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他安靜的躺在床上不再做其他動作。果不其然,須臾,一襲冷風吹來,眨眼間人已經站在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