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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垣一愣,「畫?」
徐瑨點點頭:「此圖卷以不同技法畫四時風景,既有院體富貴,又有文人逸氣,似米非米,似黃非黃,皇上大讚他『腕有造化,獨步一時』。後來得知他出身寒門,曾寄居在萬佛寺中,更是大為讚賞。」
方成和的出身再清白不過,如今雖然不被其他監生所喜,但在元昭帝那卻是先出了名。所以只要他科舉能中,將來能先出頭也不一定。
祁垣這才放了心。然而這口氣沒松兩天,他便冷不丁遇到了國子監的季考。
國子監的季考並非每季一次,而是春秋各考一次而已。但這次考試十分隆重,所有監生都需要道彝倫堂,教官挨個點名之後,再依次發試題。
祁垣這天毫無準備,看大家集合點名還以為要講課,後來看到試卷之後,祁垣腦子裡「嗡」地一下,這才徹底慌了神。
然而這次考試十分嚴格,所有人都需按號就座,國子監的所有教官都過來監考,龔祭酒親自坐鎮,祁垣眼前一陣陣的發白,不得不硬著頭皮隨便寫了些。
《四書》題因為方成和給他補過課,他尚且能胡拼亂湊一些。後面考的五經、詩賦以及策論,祁垣卻是連編都編不出來了。
平日對他態度不錯的那位教官,本就特意在他身邊溜達,這下見他滿頭大汗,面色通紅的樣子,不由擔心起來,乾脆在祁垣身後不走了。
祁垣簡直如芒在背,他低下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汗從額頭落下,一滴一滴地將試卷打濕。心裡的害怕漸漸轉為羞愧,祁垣頭一次感到如此無力,就這樣呆坐了一天。
考試結束的鐘聲響起時,方成和急急過來看來,便見祁垣的臉紅得不正常。他伸手一探,只覺祁垣額頭滾燙,眼皮也熱烘烘的,心裡怕他急出毛病,二話不說就要揹他去看大夫。
國子監裡有專門給監生看病的太醫。鄭齋長正過來找祁垣,見他這樣,忙跟方成和一左一右,扶著祁垣走了出去。
祁垣也知道自己身上有些不對勁,忙跟鄭齋長道謝,怕耽誤他的正事。
鄭齋長看他面如火燒一般,聲音也虛弱的很,忙道:「我過來本就是找你的。你上次不是讓我捎封信,問問我們揚州齊家的近況嗎?」
祁垣一聽,猛地怔住,停下了腳步。
「如何?」他聲音急促,竟然啞了起來,「齊家如何了?」
鄭齋長看他雙眼驟然亮起兩簇火苗般,耀眼的嚇人,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直接道,「齊家可是大好了呢!」
祁垣愣了下,臉上滿滿的都是焦急和不解。
「說起來也巧。」鄭齋長道:「齊家世代制香為業,雖富而好禮,又廣建學堂,延請名師,但後輩子孫一直不通文墨,連個秀才都沒有。倒是今年,齊府的小公子齊鳶不知怎麼突然通了神竅,竟然縣府兩試連得案首,據說學政大人對小公子格外賞識,說道試時必定要取中他!」
鄭齋長說完一頓,不禁嘆道,「如今齊府可是揚州城頭一份的體面呢!據說闔府上下都高興的不得了,流水宴擺了三四天,香鋪連著散了幾天的祈福香丸,端午又往寺廟進了上萬兩的香油錢。想來齊家世代商賈,如今終於能改換門庭,這份銀子花的甚是高興啊!」
第39章
鄭齋長的話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又重重地一錘一錘地砸進了祁垣的腦海里。
突然開竅,兩試連捷……那人不是自己。可闔府上下都高興的不得了,三四天的流水宴,上萬兩的香油錢……齊家雖然有錢,但從來沒這麼招搖過嗎,看來的確是高興壞了。
是應該高興的。
齊家雖積富一方,但闔府上下的心結都在這科舉功名上。祁垣幼時不屑,雖知道旁人說他們商戶「五鼎不談,三公不講」,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