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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驥嘆氣道:「睡下了,但難過的緊。」
徐瑨也是無奈,都說忠遠伯府的祁垣循規蹈矩,謹小慎微,哪想到本人是這種潑辣性子,真讓人頭疼。
他捏了捏鼻樑,輕嘆一口氣,對遊驥道:「下午驛丞幾人少不了要來相請,我先寫兩封信,你親自送回去,一封給父親,告訴他我明日回京。另一封給龔祭酒,就說祁垣因協助我查案,所以耽擱了,等回京後,我定跟他一塊去龔老府上拜謁。若是有人問起,你也莫要談及他被抓捕之事。」
遊驥一凜,知道這樣一是維護祁垣的名聲,二也是怕牽連出駙馬出逃的事情,於是連連點頭,等徐瑨寫好之後,連同上午裝好的一小摞郵筒一塊收拾好,急急地出發回京去了。
下午果然有驛丞來請,通州驛往來官員甚多,這驛丞不過是出個面,實際請徐瑨出去吃飯的卻是路過通州驛的司禮監掌印太監蔡賢。
徐瑨雖不想去,卻也不好推脫。
論起來,司禮監乃十二監之首,因此掌印太監又有內相之稱。這蔡賢數年來只看皇帝臉色行事,深得帝心。蔡府的門生故舊又多佔要職,所以說他權過首輔也不為過。
徐瑨雖出身國公府,但日後少不了入朝為官,這種人也不好早早就得罪。
他自己換了身衣服,又問了驛丞地址。
誰知道那驛丞神色古怪,輕咳了一聲,道:「在通惠河上,公公包了一艘畫舫,請了幾位名妓相陪,說要泛舟河上,談詩論詞……」
徐瑨:「……」月初之夜,黑咕嚕咚的,怎麼都要去泛舟?再者這通惠河水流很大,也不怕被風一吹,跑出幾裡地去。
他心裡好笑,再想這些太監脾氣古怪,還都愛叫些名妓相陪,也不知是什麼癖好,只得好笑道:「那走吧,勞煩大人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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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垣在自己的小屋裡小睡了一會兒,又恢復了精神。
他已經確定,徐瑨肯定知道自己沒去國子監了。想來想去,既然都這樣了,更不能輕言放棄。
他起來抹了把臉,重燃鬥志,又找遊驥。誰知軍卒卻說徐瑨吃花酒去了,遊驥回京送信去了。又道明日他們也回,讓他別瞎折騰了。
祁垣一聽,愈發著急起來。倆軍卒整日看著他也累了,見他坐立不安,在一旁勸道:「祁公子,不管你冤不冤,明天回去便知道了。何必這麼折騰?」
祁垣快絕望了,難過道:「你們不懂,我有天大的冤枉。」
軍卒看他神色悽苦,心裡覺得可憐,卻又怕上當,便都轉開頭不看。
祁垣這次卻是真急了眼,他不過是個紈絝而已,大才子的那些他都幹不來,也不想幹,為什麼就不能讓他回家呢?現在只要能出了這驛館,回家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可若是自己被抓回京城,少不得要被嚴加看管起來,下次逃跑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他越想越難過,在院子裡蹲了會兒,只得抹了抹臉,問那軍卒:「徐公子幾時回來?」
軍卒道:「這咱哪兒知道。吃花酒怎麼也得到後半夜吧。」
祁垣「唔」了一聲,卻不說話了,自己回屋,去找遊驥先前買來的爐子和茶壺茶具。
他知道自己身上沒什麼本事,想讓徐瑨放自己走,只能想辦法討好他。自己會的那些投壺彈棋一類都上不得檯面,唯有點茶是他們這些貴人喜歡的。
祁垣會沖茶,那還是他十歲時跟一位遊方道士學的。想來人家祁才子十歲中秀才,他祁草包十歲會點茶,由此可見倆人生來便是雲泥之別。
不過他點茶功夫算是絕技,便連齊老爹都說他正經讀書一點不行,旁門左道倒是處處精通。祁垣小時候還顯擺一些,後來稍大一些便只肯在祖母壽宴上玩一次,點出的草木蟲魚栩栩如生,頗有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