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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時節,氣候已經變得燥熱起來。
野地裡無風則熱氣蒸人,有風則沙塵迷眼。
當一行人抵達驪山、轉入山道中時,才終於免去了直曝於驕陽之下的辛苦,穿林的細風撲面而來,清爽宜人,高大的竹木茂密蔭涼,倚頑石聽松濤也是一趣。
山道起伏變大,李泰便不捨得再耗使馬力,翻身下馬並就著一處山溪飼飲一番,又認真的將籠頭繫好。
宇文護等各自坐騎也都神駿非凡,雖有許多隨員,但也都自己飼飲擦汗。好馬是通人性的,主人待之越好便越忠心聽使,這在戰場上配合起來無疑能增添更多保障。
“伯山你這坐騎神駿不俗,只是鞍轡舊物不夠醒目。歸後改天去我家裡,給你配上一份新鞍。”
自送出那柄價值不菲的寶刀之後,宇文護就很享受這種操物御人的感覺,一行人在山澗處歇腳的時候,他又指著李泰那河西駿馬笑呵呵說道。
李泰自不會在他面前主動炫耀他這馬鞍是大行臺的臉面,聞言後只是擺手笑道:“我正自懊悔沒將寶刀攜行驚豔一途,若再冒昧受此厚禮,這代步的馬駒怕也要長藏廄裡了!”
眾人聽到這話,也都附和著笑起來。
別的不說,宇文護這一把送禮的確是好奇得很。獨孤信人家出手闊綽還在於成名年久,且直當隴右商道,過眼好物數不勝數,又看在賀拔勝的面子上。
關西人情往來一般都不會這麼手筆闊綽,像李泰第一次登門拜訪若干惠時,只帶了半車的車軲轆,還是高仲密給加了三十兩黃金。
宇文護出手就是價值兩千匹帛的寶刀,可能還有點仗勢壓價的嫌疑。畢竟那是長孫家世代家傳的寶刀,象徵意義還要大於實際價值。
不過念華在得知宇文護贈刀緣由時,還瞧瞧跟李泰說宇文護這禮物送的不虧,可見宇文護實得的好處只會更多。
一行人在這裡歇息片刻,又有一路人馬前後呼喝到來,隨從的家奴通話得知是來自長安的竇氏子弟。
“繼續上路吧,路程已經不遠,待入山莊再好好休息。”
宇文護卻沒有跟對方於此交談的意思,招呼眾人起身牽馬繼續登山,顯然是彼此乏甚交情。
這倒也正常,竇氏跟長孫氏一樣,包括於謹出身的於氏,都屬於虜姓高門,跟宇文護他們這些窮人乍富的北鎮子弟不是一類人,哪怕如今混在了一起,心理上也是有些距離的。
宇文護這傢伙性格就是順毛驢,李泰同其交往日常都得留個心眼,再加上知道宇文護這傢伙未來屠龍屠的多麼嗨,有意無意也會流露出些許對他的敬畏,這才能玩到一塊去。
山林中再行走一段路程,便來到了賀拔勝去年得賜的那座莊園,較之李泰初來之時所見到的荒涼簡陋已經大不相同,遠遠道路兩側的竹木上便有彩帛紮裹,將這山路都點綴的華麗貴氣。
這自然不是李泰提出的裝修方桉,事實上他都有些不能理解古人這種炫富方式,你一路擺上幾百個美女迎賓也比這樣奪人眼球啊,也不怕引起山林火災。
他這裡正吐槽著,前方便出現兩個高臺,高臺上有身材火爆的盛裝伶人翩翩起舞,下方圍聚著許多的賓客隨從們,一個個伸長脖子看得津津有味,不時拍掌喝彩。
這倒是李泰的指點,酒香也怕巷子深,長安城那些公子哥兒們就算有玩樂的心,也沒時間和精力去自己搜尋玩樂去處,多半還是要聽門下親信部曲們的建議指點。
所以李泰就告訴賀拔氏兄弟倆,想要保證這會所客似雲來,就不能把這些隨從僕人不當人看。他們在這裡玩的高興了,就算主人不想來,日常也得不斷慫恿。
經營會所,掮客公關是必不可少的運營成本,更何況就算是免費招待了這些部曲隨從,也能從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