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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直指眉心。
「阿嵐!」
急奔的馬蹄聲在寂靜的林間顯得格外突兀。
飛魚服的袍子在獵獵風中飛揚,駿馬呼哧呼哧地打著響鼻,顯然已是疾行多時。
「大人,前面馬過不去了!」身旁的六扇捕快用力勒住了馬,回頭望著領頭的女子道。
林知憶當機立斷道:「下馬!」
「是!」
她身上的飛魚服被汗浸濕了,連帶著臉上的容色也帶著倦意,但饒是如此,整隊六扇門的捕快也沒人抱怨半個字。
天邊突兀地響起一聲悶雷,早些時候還晴空萬裡的天倏然間暗了下來,像是隨時要落下一場瓢潑大雨。
「還有多久。」她偏過頭,官帽側鬢的發有些散亂。
同行的捕快遙遙望了眼,道:「整隊人馬,最少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來得及嗎?她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懷裡的一封信箋像是無時無刻不在灼燙著心口的皮肉,讓人無法靜下心來。她牙一咬,下令道。
「分頭疾行,不必顧忌旁人,以最快的速度前行,到達後發訊號!」
「這……千戶大人……」
「按我說的去做。」她瞧了瞧天色,深吸了口氣道,「天塌下來,我擔著。」
「……是!」
希望趕得及吧。林知憶暗嘆了聲,足下一踏急掠而去。
她本是受墨客之託前去調查崇明的,卻不料在途中出了差錯。但就是這個差錯,叫她真正猜到了對方究竟為何如此自信能夠戳破鬼差隱秘的身份。
那是來自雁翎關的一封軍報。
燕北狼騎突襲燕州衝郡,雖只是掠奪糧食,但也讓北境軍有了入秋以來的第一次傷亡。本來這樣的軍報北境每年都會有,可裡頭的一個細節讓林知憶覺察到了幾分不對味。
軍士傷得太奇怪了。
狼騎以機動著稱,但這一次卻帶上了步卒。
那些步卒……根本不在乎送命。只要北境軍被纏上,哪怕是同歸於盡,這些步卒也要在他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瘋子嗎?不,不對。燕北狼騎的主帥是蕭易,這位北燕的王爺可是能在當年全盛時期的洛氏手裡保下燕北邊郡七城的名將。他不可能用一群瘋子來跟最精銳的狼騎兵為伍。
六扇門手裡握著的是天下訊息,這種近乎詭異的戰法幾乎讓林知憶一瞬間想起了一個名字。
厄爾多。
也近乎同一時刻,她想到了封修。
她知道晴嵐曉得這個名字的存在,也必定會有所防範,她並不擔心晴嵐會傷在封修的手下,但是……
不是每一個厄爾多都像瘋子。最可怕的一種,便是你瞧著與平常無異,卻在你轉過頭放下警惕之後露出獠牙的啊。
如果封修不是那把能撕開偽裝的刀,那麼會是誰?封綏手底下能用的弟子,除了一個封修,還有什麼人?還有哪一個是已經遇上知曉無害的?
只有一個了。
連日的疾行讓她有些吃不消,但她不敢停下。
一定要趕上啊……
這已經不單單是江湖的事情了,厄爾多的出現打破了燕梁兩國長久的平衡,也打破了江湖的平靜。
後面緊跟的會是什麼?
血雨腥風嗎?
刀尖停在了眉心前三寸處。
晴嵐沒有拔劍,她垂了眸子,看了眼另一邊刺出的長劍。
是沈歸齊。
「封綏。」一向溫文的沈家家主此刻的聲音裡透出了幾分慍怒,「你過了!」
「不過討教幾招,沈家主言重了吧?」她手腕一抖撩開長劍,毫不在意道,「莫非,沈家主覺著在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