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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養心殿。
隨著成國公府轟然倒下,又有襄城侯李謹等人被曝出去歲剋扣大同邊軍冬衣,致使京城的武勳群體遭到重創。
原本還想從新君手裡奪回軍權好撈錢的武勳們終於意識到他們所面對的是有謀略有魄力的帝王,現在要麼端著世券乖乖吃朱家的賞飯,要麼就徹底滾蛋。
面對如此選項,傻子都知道該怎麼去選,畢竟留著青山在將來還有機會再燒柴。
朱祐樘看到這幫武勳老實下來後,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打算,實則這幫廢物武勳只要乖乖端著世券吃飯,自己亦懶得砸他們該得的飯碗。
自己可以養一幫廢物,但這幫廢物想要帶兵,那麼哪裡涼快就呆哪裡去了。
只是故步自封並不是他執政的目標,而今武勳集團已經夾起尾巴做人,他自然要放開手腳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帝者,生物之主,興益之宗。
朱祐樘是一個懶散的皇帝,因為逢八的早朝都會偶爾取消,千官聽政在弘治朝是越來越不被重視,但他其實又是一個勤勉的皇帝。
除了每日認真處理奏疏外,而今他更像是皇權和相權一體化的帝王,總會透過殿儀的形式直接面對六部。
君權神授,而臣權很多程度來自於君權。
由於朱祐樘現在著重殿儀,現在六部的地位亦算是水漲船高,畢竟他們這些人可以直接參與國策的制定。
殿儀呈擴大的趨勢,像此次參加會議的人員不再僅限於內閣和六部尚書,連同侍郎一級的官員都悉數到齊。
其實戶部左侍郎陳坤等六部侍郎對這裡並不陌生,自從陛下搬到這裡處理政務,亦會偶爾在這裡或御書房召見他們。
有心之人亦是意識到養心殿高懸的“實幹興邦”並不是一句唬人的話,以前十分受重視的翰林院,現在翰林學士都沒能加入進來。
詞臣在核心決策圈的人數佔比下降,或許是弘治朝的一個趨勢。
其實亦是難怪,詞臣演變的最終形態其實是相權,而相權過大會成為大明王朝改革的潛力阻力。對弘治這種雄才大略的君主而言,心裡定位恐怕僅僅只是秘書。
朱祐樘正在這裡處理奏疏,由於這裡絕大多數官員都是經由自己一手提拔的,故而心裡早已經有底。
看到人員已經就座,他顯得十分隨意地道:“選秀一事可是朕新規草率,今彈章日多,此乃何故?”
歷史終究出現了一個重大改變,原本歷史上被禮部官員兩次阻止的選秀,而今按照慣例如期進行。
現在各地都已經叫停了聘嫁,因皇后位空懸,令地方更是趨之若鶩。畢竟頭獎還沒開出來,這會讓彩民更加瘋狂。
朱祐樘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還丟擲選秀新規,提出“輕出身重才貌”的新標準,致使秀女的廣度和可操作性變得更強。
正是如此,此次的選秀比往朝要顯得更加熱鬧,甚至一些大族都送來符合年紀的女子參加。
咦?
剛剛就座的萬安等官員不由得一愣,沒有想到朱祐樘突然丟擲這個問題。
朱祐樘雖然獨斷專行,但亦會進行自我檢討和糾正自己的錯誤,故而亦是樂意聽取這些重臣的意見。
郭鏞接過朱祐樘遞過來的的奏疏,便認真地念道:“天下知後位空懸,陛下乃聖主明君,故地方選秀趨之若鶩。然今選官以新規為由,受大族之賄銀,以族女有才倖進。良善家之女面圓長、肩背平,眉目稍遜便汰之,此為亂政也。臣請恢復舊例,以面相旺氣良家女為準,不可令大族世家有鑽營之機……”
萬安發現其他官員都望向自己,便擺了擺手道:“這種奏疏已經不是第一回了!陛下其實是想聽你們的意見,你們都看著老夫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