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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淵真君氣得臉色都發白了，一掌便將座旁的玉桌拍散：&ldo;什麼叫他修為高了帶挈你，現在你的修為就比他高！他的元嬰還在玄關祖竅，五行精氣鍛鍊元嬰這一步還沒完成，你卻已移宮到了中府黃庭，只要衝破上關，就能陽神出竅了！&rdo;
洞淵真君從不曾對愛徒說過重話，但看著他這副油鹽不進，被秦休迷得毫無理智的模樣，氣得心口都發疼：&ldo;我當初知道合道無望，才舍下元精，生了你這一點骨血。當初是礙著華陽老道是非多，不曾在眾人面前宣佈你的身份，可是這些年，我在你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我這些年辛苦經營明性峰，還不是為了你！你倒好，什麼都給好旁人，徒弟也全不上心，前些年還為了討好姓秦的，要把他的族人收為真傳弟子……&rdo;
雲錚只想抱著他傾訴委屈，可雙唇張開後，卻是不由自主地說起了別的：&ldo;師父不知道宋崇明的來路。若非弟子前幾個月在華陰城外發現了他的真正身份，及時下手誅殺，咱們明性峰都要被他變成鬼域了！&rdo;
洞淵真君的神色一變，將教子大計暫時按在一旁，先問起了宋崇明的事。雲錚當時已被煉成傀儡，並不知道那件事的究底，卻不妨礙他口中吐出活靈活現、有如今見的描述：&ldo;他和太華宗那件事時，潛入羅浮的李含光是一類人，咱們都給他瞞過去了。若不是我到華陰城那邊借水脈煉製法寶，正巧看到他和一個同類鬼物見面，也想不到他的身份。&rdo;
他把當天的情形略加改動，隱去了池煦和樂令的存在，重說了一遍，哀哀嘆了一聲：&ldo;我還派他去找譚毅，原來譚毅就是被他那個同伴殺的。此事絕不能叫外人知道，不然咱們明性峰的聲譽都要被他毀了，師父這些年的經營，怕是輕輕巧巧就要讓人摘了果子去了。&rdo;
洞淵真君被宋崇明的身份震憾得說不出話來，遠在嵩裡峰上的樂令也為他們師徒的真正關係震驚了一下‐‐難怪幾回見洞淵真君，他都是一副寵愛徒弟的好師父模樣，敢情那倆人竟是親生父子……
一旁抱著孩子的池煦彷彿問了一句什麼，樂令心不在焉，下意識便吐出了一句&ldo;父子……&rdo;
這一句話比嵩裡峰上的罡風更刺激，池煦雙手一抖，險些把懷裡怎麼抱怎麼彆扭的嬰兒扔下去：&ldo;這是你的兒子？你……你在外頭和女子……是凡人還是修士？&rdo;
他的聲音不小心提高了些，也把樂令的心神從雲錚那邊拉了回來，連忙解釋道：&ldo;絕無此事，湛墨就是我收來的弟子，並非我所出。只是這凡人的孩子我不知道怎麼帶，師兄天姿卓出，才識過人，必定能幫我養活他……&rdo;
他這副急著討好的模樣，池煦前所未見，忍不住偷笑了幾聲，垂下頭掩住唇邊笑紋，盡力平靜地問道：&ldo;師弟這弟子竟和靈寵取了一個名字，你這是懶得取名字，還是太過寵愛那條黑蛟了？&rdo;
樂令還沒出口的稱頌就是一滯，鼻端微微發酸，放下手中裝著羊奶的木桶答道：&ldo;這就是那隻蛟。他被朱紱害死，後來轉世成了人身，我就把他帶回來，打算親手養大他，以全主寵之情。&rdo;
池煦吃驚地看了他一眼，見到他臉上黯淡神色，卻又將欲說的話都嚥了回去，低下頭看著轉世為人的湛墨。懷裡的嬰兒滿面煩躁，不停蹬著腿想挪出去，池煦對付起來竟還不如樂令熟練，多聲還有法術在外裹著，不怕他掙出自己的懷抱。
他苦苦回憶著自己還在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