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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那封信一定大大大大有問題,把你搞成這樣失魂落魄。說吧,到底是誰?”
“一早說什麼瘋話,我聽不懂啦。”梁紅豆匆匆越過她,從架上拎起厚重的砧板,嘴裡沒好氣的叨唸著:“到底有什麼事情,快點說行不行?”
挖不出什麼小道訊息,溫喜綾不甘心的撇撇嘴。“什麼事情?你還敢問我有什麼事情!你真是貴人呀,忘事本事忒大,是誰昨兒個說吃完桂花糕後,今天要請我吃紫蘇梅?”
“你還敢說!你差點害死我。”
溫喜綾難以置信:“你偷襲失敗?”
梁紅豆張嘴欲言,突然又搖頭。“當然沒有,我把東西拿回來了。”
“真的?”
“真的。”她乾笑,失敗這兩個字怎能隨便亂講,尤其那一晚又是這麼丟臉的下場。要不是後來馮即安被她吵得頭疼,怎麼會輕易放她走。
“既然是真的,你幹嘛罵我?”
“我……我忙忘了。”
“忙著讀你的豔情詩。”溫喜綾酸溜溜的挖苦了兩句。
忙著整理自己的心情。梁紅豆沒等她挪揄完,喚了一位大嬸來,要她領溫喜綾先走了。
雜著零星火花的木頭燒裂聲自爐灶裡斷斷續續傳出,梁紅豆欠身向前,提起火鉗撥開了柴薪,一時間熊熊的火勢把廚房的溫度提高了一倍。
信箋已成了灰燼,她的相思,是不是也該到了盡頭?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她直起身子,手指輕輕觸磨著砧板上的刀痕無數,心頭驀然起了微微的酸甜感;那滋味彷彿像是才飲過她熬煮的梅子湯,殘留在舌尖的是那澀中帶甘的香。回憶深處,似乎也總是這樣的味道在打轉著。
拋開昨日的不愉快,其實這些年來,她真的真的很想他。
想念那個“既來之,則安之”。
那麼,對他,她又該怎麼做?
“豆豆。”
“又有什麼事?”懊惱的扭過身子,梁紅豆第一次對這種沒有隱私的生活感到生氣。“喜綾兒,我警告你,你再這樣�NB462�哩叭嗦,看我怎麼整治……呃……瓊玉,是你呀。”
“嗯,你怎麼啦?”
“沒事啦,一早先是我乾爹,再來是喜綾兒,嘰嘰噥噥的叨了我半天,天氣又這麼熱,這刀子鈍了,連砧板也該換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件事,真是氣死人。”
天氣熱?刀子鈍了?砧板該換了?楊瓊玉迷惑的看著天窗外微涼的雨水,想著昨晚她才花了半個時辰磨利了刀子,而梁紅豆手底下的砧板,還是前日才要土豆買來的。
“算了算了,不提這些事了,客人要上什麼菜?”梁紅豆被她瞧得很不自在,蹲下來有一下沒一下的翻揀著柴火。
“其實……”瓊玉有些小心翼翼。“玉佩找不回來也沒關係,只要確定不在樊少爺那兒就好了。紅豆兒,你不要把自己逼這麼緊。”
敢情她當自己是為玉佩的事在煩心?梁紅豆懊惱一笑。“瓊玉,那玉佩……”
“沒有關係的,真的。”瓊玉握住她的手,溫柔的搖搖頭。“你替我做的夠多了,這件事我想我也該負一半的責任,我該堅持和他解除婚約的。”
“你要怎麼做?”
“我先想想,再告訴你好嗎?呃,這字條……土豆說,就是方才送信來的客人,他指明要……指明要一盤……”楊瓊玉的聲音忽然怯了,看了梁紅豆一眼,又看看身後已掀了簾子進門計程車豆和另外一名夥計。
“要什麼?”察覺有異,梁紅豆在炕邊叉著腰抬起頭來,卻見到眼前三人皆一臉古怪。
“沒有,沒什麼,小土豆兒,回頭跟那位客倌說,阜雨樓沒這道菜,咱們也不會做,要他到別個酒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