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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望想去看看丁垂雲,但又不知去了後該說什麼,想來想去,他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中。同屋的僕役見他鼻子流血,都笑了他兩句,他卻神情恍惚,無法應對。
他的腦中,全都是最後見到的那個景緻,在丁垂雲劍氣最盛之時,趙冰翼忽然騰起,雖然只看到劍上光芒四射,但軒轅望卻能感覺到那一刻趙冰翼分明刺出了六劍!
這六劍是如此迅捷,旁觀者眼中這六道劍芒渾然一體,形成一個耀眼的光球。
一種前所未有的激動在軒轅望心中升起,那樣一劍,驚才絕豔,那樣一劍,才是滄海月明!
軒轅望禁不住手有些發抖,他自己也覺奇怪,為何見到那樣一劍他心中無比激動?竟然會巴不得迎著那劍的,不是丁垂雲而是自己?
“若換了是我,能接下這一劍麼,我該如何防這六擊,如何相機反擊?”
這個念頭在他腦中盤旋來盤旋去,到得後來他啞然一笑:“我這是怎麼了,我從來就不會使劍,怎麼會想到要破這一劍,難道我比身為劍匠的丁大叔還要厲害麼?”
想到丁垂雲,他心中一動,決意去見見他。好在忙了大半日之後,他倒有些閒暇,向管事告了個假,他便出了雲想綢緞莊。
但在丁垂雲家卻碰了個壁,丁垂雲根本不曾回來。軒轅望心中不由有些擔憂,對於身為劍匠的丁垂雲而言,若是敗在劍師傅苦禪手中,哪怕是當場身亡也算雖死猶榮,但慘敗在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手下,這樣的打擊只怕是他難以承受的。
出了城,軒轅望一路在丁垂雲常去的地方尋找,直到在賞心湖畔聽到丁垂雲的咳嗽聲,才循聲找到了丁垂雲。只見他呆呆坐在湖畔枯柳下,身邊杯盤狼藉,遠遠地便嗅到他身上的酒氣。
“丁大叔!”軒轅望喚了他一聲,但平日裡耳聰目明的丁垂雲卻恍若未覺,軒轅望走了過去,又喚了聲,丁垂雲才將通紅的眼移向他。
“阿望……”丁垂雲只說出這兩個字,便是一陣劇烈咳嗽。軒轅望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阿望,你來了。”丁垂雲咳嗽平息之後,用沙啞的嗓音道:“來陪我喝上一杯。”
“丁大叔,你別再喝了。”想了半晌,軒轅望終於道:“勝負只是一時之事,大叔你何必放在心上?”
“一時之事,一時之事?”丁垂雲嘿嘿笑了幾聲,“你可知那傅苦禪單人獨劍挑戰京師十大劍門,我后土劍門先後七人敗亡在他劍下,滿門菁英灰飛煙滅,后土門不得不狼狽離開京師。這二十年來我苦心練劍,既不曾娶妻生子也不曾賺下丁點家財,只想有朝一日能與傅苦禪決一生死,哪怕便是敗了也不能讓世人小看我后土劍門。可二十年來一夢覺,我不但不是傅苦禪的對手,甚至連他教出的十二、三歲的女娃兒也可以輕易擊敗我這劍匠,這劍,這劍……”
他一激動,又禁不住劇烈咳嗽起來。軒轅望不知道這背後還牽連到二十年前的血仇,心中對丁垂雲的同情更增了幾分。這個時代裡,一個武師想要安身立命已是不易,而一個習劍者就更難。為了這樣一個目標,丁垂雲付出了人生中最寶貴的二十年時光,付出了一生的幸福,最終不但失敗,而且敗得幾無扳回的可能。
人一輩子有幾個二十年可以用來進行一場賭博?人一輩子,又在這樣那樣的賭局中虛擲了多少個二十年?
軒轅望覺得嘴中有些苦澀,他喉嚨抽動了下,忽然道:“丁大叔,那傅苦禪能教出個弟子,你為何不能教出個弟子來?比如,比如……”軒轅望想到趙冰翼那驚才絕豔的一劍,想到自己看見那一劍時的熱血澎湃,他有些訥訥地道:“比如,我成不?”
“你?”丁垂雲雙目睜得老大,“你眼見我這慘狀,還要練劍麼?”
“或者……或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