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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了那張清單。
我知道這不是他要的答案，那瞬間我也許在期待他的拒絕，拒絕這個報酬的方式，就像前幾天我三年之後第一次踏進他的辦公室，他在等我道歉，等我悔改，等我做回那個兢兢業業的小實習生，雖然和非常有權勢的人牽扯在一起，卻仍然像對待救命稻草一樣對待自己的工作，會用幾個月的工資來賠他一套襯衫的、把自己當成一個平凡人的小實習生。
但我沒有。
於是他也沒有。
81竹子
回家又是一場大哭。
睿睿這次哭的倒不是我又跑去上班，而是在氣自己一時疏忽，沒注意我跑了，所以哭得尤其撕心裂肺，十分自責，一邊哭還一邊傷心地打沙發。我看得好氣又好笑，把他抱在身上，走來走去地哄他。葉素素大概是跑過來送檔案還是什麼，跑到客廳找不到我，直接找到了臥室來，看見這場景，笑了起來：&ldo;呀，這是在哄兒子呢！&rdo;
睿睿一直很鄙視她智商，就好像在牛牛面前哭會不好意思一樣，看見她就把頭扭了過去。
我拍著睿睿的背，不讓他哭得噎氣，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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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敖過來的時候，睿睿已經哭得差不多了，我正抱著睿睿看電視，問他今天學了什麼東西。
鄭敖一邊解領帶一邊走了過來，直接往沙發上一躺，把頭枕在我膝蓋上，睿睿看見他來，注意力就分散了，開始玩起他的頭髮來了，專心致力於把他的頭髮搓成麻繩，管家進來報晚飯選單，看見睿睿騎在鄭敖腿上玩，頓時十分欣慰。
晚飯葉素素也在這吃。
鄭敖說她很能吃苦，也是事實，鄭敖基本能不親手做的事都在指揮她，我看著都覺得有點過分。鄭敖反而笑著說是在鍛鍊她，用他的話說，叫&ldo;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rdo;
他說的&ldo;我們&rdo;，是指和李貅他們，李貅還好，他我是真不覺得有多累。鄭家養兒子向來是養尊處優的，不然他也不會魚刺都不會挑出來，每次都眼巴巴地看著我。
晚上給睿睿洗澡，睿睿從小就很要強，洗澡不讓人看的，鄭敖偏偏推開門進來看，睿睿就拿水潑他，把泡沫抹到他身上。兩個人玩得十分開心，我叫得喉嚨啞了都沒人聽，乾脆把門關住讓他們兩個在裡面玩。
出來的時候葉素素還在沙發上打檔案，我有點驚訝：&ldo;你這麼晚還不回去？&rdo;
&ldo;打完這個就回去。&rdo;她頭也不抬：&ldo;鄭敖呢？這裡還有份東西等他簽名呢……&rdo;
&ldo;他在浴室給睿睿洗澡，暫時出不來。&rdo;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反正屋子裡暖和得很，也不擔心睿睿感冒。
葉素素弄完一份檔案，湊過來看了看我臉色：&ldo;怎麼？不開心？&rdo;
&ldo;沒。&rdo;我用手背試了試額頭：&ldo;我今天起得太早，有點困而已。&rdo;
葉素素顯然不相信我的話，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大概是忙了一天的緣故，她也沒白天那麼活蹦亂跳了，反而正經很多，一副要跟我聊正事的樣子。
&ldo;許朗，你現在和鄭敖到底是什麼情況？&rdo;
&ldo;就正常情況啊。&rdo;我平靜地說：&ldo;你還想要什麼情況。&rdo;
葉素素漂亮的大眼一直盯著我左看右看：&ldo;我總覺得你有什麼不對勁。&rdo;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
葉素素雙腿盤在沙發上，審視地看著我：&ldo;許朗，我有跟你說過你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沒有？&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