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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媛被排擠後便哭著打電話跟竇順娟訴苦,可竇順娟也沒辦法啊,杜如鬆下了死命令,說在他危機過去之前,杜媛絕對不能回到耳目靈通的地方。她現在絲毫不敢忤逆杜如松的意思,也總算明白當初張素被冷暴力對待的難堪了,現在的她無依無靠,在淮興,杜如松是她唯一的靠山,假使這座靠山也崩塌掉,竇順娟不敢想像自己的生活會跌入如何一個境地。
想到這裡,竇順娟喉頭一甜,奮力將湧上心頭的那股寒意給拼命壓了下去。
現在的她不像從前了,可以肆無忌憚地指揮批評別人。一隊是她的臂膀,她的精銳,假如這群人都和她撕破臉,那她在大隊裡就如同一個被架空的領導,沒有絲毫威信可言了。
竇順娟的臉上緩緩扯起一個扭曲的微笑,平息怒火,笑容越發誠懇和緩。
然後她微微扭動了手中的鎖把,聽到屋內的竊竊私語驟然消失,眼前全是帶著笑容的熟悉的面孔。
&ldo;去洗個澡吧,今天真是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周全,讓大家受委屈了。&rdo;笑容裡帶著歉意,絲毫看不出剛才的一番掙扎,&ldo;這樣吧,下班之後大家慢走一步,我在淮興飯店定個桌,大家好好吃一頓,也算我這個領導給大家陪個罪。&rdo;
隊員們都很體貼地推拒,說她也辛苦了,這一次的竇順娟卻沒有順坡而下,執意要請客一頓,辦公室裡頓時氣氛和樂融融。
然而這高興不待太久,二隊的小隊長便匆忙從沒有關上的門外沖了進來,氣喘吁吁地撫著自己的胸口,他抬起手指著門外:&ldo;隊、隊長!你快出去看看大廳裡的電視!承江臺的午間新聞、咱們、咱們隊上電視了!!&rdo;
竇順娟面色刷一下變得慘敗,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鄉下的新年是很熱鬧的。沿途的城鎮都張燈結彩,孩子們抱著炮仗滿街亂竄,新對聯和新福字紅艷艷的,章悌收回視線,瞥了眼後座正在沉睡的弟弟,小聲問章母:&ldo;媽,外公外婆他們怎麼樣啊?&rdo;
章澤姐弟倆很小的時候在外公家呆過一段時間,但記事後就很少回去了,漸漸的印象也越來越淡。章澤被砍傷入院的那段時間,章悌被送去長汀縣大姨家住過幾天,卻也沒有回村裡看過外公外婆,之後匆匆被接走了,一家人就來了淮興。
章母回想著過去的生活,嘆息一聲:&ldo;你外公啊,人老實,外婆也不壞,就是有點重男輕女。&rdo;
章悌撅著嘴:&ldo;都是神經病。&rdo;男人倒還好說,女人卻也重男輕女,搞的她自己活像不是女人不是被女人生出來似的,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章母瞥她一眼,皺了皺眉毛:&ldo;別瞎說,外公外婆還是抱過你幾天的。&rdo;
老人們對隔代的小孩都挺疼寵,苛刻也只是對她們這些子女罷了。若要真說起來,章母過的還算好,家中最辛苦的人應該是章悌的大姨杜萬紅,章母雖然不像小弟弟杜寶剛那樣受盡寵愛,但很重的累活還是乾的比較少的。
想起姐姐,章母便有些嘆息。這真是個苦命的女人,從小在家裡就是最主要的勞動力,砍柴挑水插秧割稻放牛,樣樣都要兼顧,母親年輕時脾氣暴躁,受了委屈回家發洩,遇到些許不順便打孩子,打地杜萬紅渾身都是紅痕。然而那時候還小,哪裡懂得反抗呢?一句&ldo;晚上不許吃飯&rdo;便能讓挨餓怕了的孩子們戰戰兢兢學會忍氣吞聲,委屈從不表露出來,任由母親消了氣後才小聲爭辯兩句。那時候的章澤外婆多半也冷靜了下來,晚上的那頓飯便也不執意取消。好歹不用半夜從夢中餓醒。
其實那個年代的人有幾個不是這樣過來的呢?村裡的其餘人家都打孩子,還有被餓死的,杜家的一門兄妹全部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