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曉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劉黑山只能在心裡把朱瑙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狗血噴頭,沒好氣道:「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會做好準備的。」
周田巡連連點頭:「那我先回去了。我離開太久會遭人懷疑的。」
劉黑山有氣無力地擺手:「去吧。你好好盯著,有什麼訊息立刻來通知我。」
周田巡趕緊掉頭下山了。
周田巡走後,劉黑山哪裡還睡得著?連忙派人通知下去,州府很可能今晚還要行動,讓大家晚上繼續做好埋伏準備。
……
申時三刻。
眼看太陽快要落山,二堂裡的官員們已有些懶散,只等著時辰到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周田巡卻在位置上坐立不安。
他一面困得想打盹,一面神經又緊繃著,身體難受得緊,心裡更加難受。
快酉時了,如果廂兵今晚要行動,現在應該出發了。到底出發了沒有?為什麼州府這麼平靜?廂兵的動靜需要多久能傳到州府?快到休沐時間吧,他好出去看看啊。
他屁股針扎似的坐不住。就在此刻,堂口響起腳步聲,眾人抬頭一看,卻是朱瑙來了。
州牧前來檢視,眾官員立刻打起精神,有活兒沒活兒的都趕緊找出點活兒來幹,好顯得自己兢兢業業。一時間,二堂裡的氣氛又變得忙碌緊張起來。
周田巡亦連忙抽了幾分公文出來準備謄抄,可他腦海中一片空白,筆鋒懸在紙上,半天沒落下去。
朱瑙在堂中慢慢踱步,巡視各人公務。他漸漸靠近周田巡,周田巡心裡發虛,頭也不敢抬,胡亂在紙上寫了起來,裝作認真的模樣。
腳步聲傳到他耳邊,卻忽然停下了。
周田巡心裡咯噔一下,忙放下筆,抬頭看朱瑙:「……州牧。」
朱瑙歪著頭打量他片刻,奇道:「周巡田,你的臉色怎麼這麼憔悴?難不成昨晚沒睡好?」
周田巡乾巴巴道:「還、還好吧。」他昨晚豈止沒睡好,根本就是一夜沒睡。今天還快馬加鞭趕了半天的路,此刻若不是心中有掛念,怕早昏睡過去了。
朱瑙道:「還好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昨晚沒在家中好好休息麼?」
周田巡一驚,立刻抬頭看向朱瑙。朱瑙也正看著他,嘴角似有若無噙著一絲笑。
周田巡心頭大駭,不知朱瑙這是什麼意思,額角滲出冷汗,磕磕巴巴道:「沒、沒有。我,我……」
沒等他說完,邊上有人揶揄地笑道:「州牧,昨天是中秋佳節,是團圓的好日子。田巡可是有家室的人,怕是昨夜好好和媳婦『團圓』了一番吧?」
眾人頓時一陣鬨笑。
這番葷話倒是替周田巡解了圍。他尷尬地扯起嘴角:「啊……嗯……」
「哦?原來如此。」朱瑙微微笑了笑,道,「那倒也情有可原。不過人生還長著,眼光也該放遠些,又何必急於一時,枯本竭源呢?周田巡,你說是不是?」
周圍又是一陣暗笑。朱州牧自己不近女色也就算了,還管得著人家夫妻生活?年輕男女,血氣方剛,耽於慾望不也是尋常的麼?等哪天朱州牧自己遇著心上人,瞧他會不會也來個『枯本竭源』。
周田巡卻笑不出來。非但笑不出來,他更感到一股涼意侵體,脖子上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也不知是否他自己心虛,他明顯發覺,朱瑙話裡有話……
朱瑙沒再多說什麼,在二堂中巡視一番,慢悠悠地走了。
=====
夕陽落下,朝陽升起。
白塔山上。
劉黑山從草叢裡爬起來,還沒站穩,便是一陣頭暈目眩。他踉蹌了兩步,總算拄著刀站住腳。
一夜過去,又是白守一場。
山賊們陸陸續續從埋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