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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破碎的鏡子還可以再拼貼起來嗎?
拼貼起來後就不會留下疤痕嗎?
他們彷彿,怎麼也回不到從前了。
晚飯時魏沾衣有些無精打採,沒吃幾口便離開餐桌,沒一會兒她下樓。
三人看著她身上輕便的運動服,端著碗愣住:「你要幹嘛?」
「夜跑。」
「你什麼時候有這個習慣了?」
「現在。」魏沾衣戴上耳機,又摘下來警告他們:「不許跟鬱清傳遞訊息。」
三人低頭吃飯,魏沾衣撇嘴離開。
莫可倒也沒有真的給鬱清打電話,她認為距離產生美,倆人現在有矛盾,每天見這麼多次屬實不太好。
鬱清其實並沒有離開,車停在咖啡店附近,他閉目養神,一直在思考今天在超市裡魏沾衣對他說的話。
劉總助驀地出聲:「先生,太太出來了,好像要去跑步。」
鬱清睜開眼睛看窗外,魏沾衣穿著白綠相間的運動服,上衣寬鬆,褲子貼身,四肢纖細,邊走邊用發筋把長發固定成低馬尾,素麵朝天,極是漂亮。
他下車,魏沾衣跑在對面的人行道,倆人中間隔著一條馬路,馬路上偶爾有車輛行使,她戴著耳機慢慢跑,沒有發現他。
鬱清往前走,時不時轉頭看她。
倆人幾乎是並行,在兩條不同的路。
前方是遼闊的天際,昏黃火燒雲,鬱清又轉頭看著魏沾衣,眼神柔和下來。
她跑得慢,鬱清陪著走了不知有多遠,始終沒有打擾她,前面是一條交叉路口,她往右轉,鬱清左轉。
魏沾衣好不容易把關於鬱清的一切拋之腦後,可就在這一瞬間,她又看到了他。
他從對面走過來,朝著她而來,仍舊是不疾不徐的步伐,卻又堅定不移,眼神所到之處,是她。
魏沾衣愣在原地,心跳起來。
黃昏打下他們的剪影,鬱清笑意溫和斯文:「沾沾,好巧啊。」
她還在想,他們是兩條天南地北的平行線,永遠不會交匯,可鬱清總有法子走到她面前,以一種她意料不到的方式,她意料不到的時間,總是不期而遇。
魏沾衣愣了好一會兒,低頭摘下耳機:「你怎麼在這裡,莫可他們又告訴你了?」
「沒有,我隨便走走。」
「…………」
隨便走走都能遇見她?
「我送你回去?」鬱清盯著她低垂的眼睫,她睫毛顫動的頻率有些奇怪。
鬱清輕輕蹙眉。
魏沾衣:「不用。」
她聽到他快步走來的步伐聲,想後退,下巴驀然被抬起,眼裡還有強忍沒落下的淚,盈滿了整個眼眶,卻在看到他的一瞬就滾落下來,落在鬱清的手上,他手輕抖了一下,「沾沾,你怎麼哭了?」
魏沾衣偏頭,的確不知道是哪個點,哪個瞬間值得落淚,可她又忍不住想起過去三年的許多個日子,她在不同城市的春夏秋冬,走在不同的街道,看到轉角時總在想,這條路走過去會不會就遇見鬱清,他會不會突然出現在眼前?
實在可笑,他們之間已變成這樣,她又忍不住想念,所以才愈發恨他,恨他摧毀自己的理智,也恨自己沒有出息,終究沒能幹脆的放下。
今天同樣的轉角,她一瞬間萌生過同樣的想法,轉個角是否就能遇見他?以為還是失望,但他真的走了過來,身披傍晚餘溫,眼神溫柔的走來,只道一句好巧,她耳機裡的情歌唱到動情處,於是一切剛剛好。
她不知是被情歌打動,還是在悲緬過去的自己,情不自禁失了態。
魏沾衣想了許久,想出個蹩腳的理由:「歌太好聽了。」
「你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