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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結束了這次中國行程,回去後才知道,簡太太在他到中國的第一天就已經拆了他的臺,之後再和李錚打電話,就絕口不提此事。
直到當年冬天,他的第二個兒子出生後的次月,聖誕季時,李錚到舊金山有些事,轉道去紐約看望了簡太太和新生寶寶。
簡太太產後恢復得不錯,見到李錚又是一番道歉。
李錚被她搞得很不好意思,已經看過孩子,表達完關心,寒暄了幾句,就讓她休息,自己退了出去。
簡華那時候還沒有搬去上東區豪宅,一家人住在黃金海岸,頂樓平層,夫妻兩人的房間分列在房子的兩端,互不幹擾,像一對合住室友一般。
李錚要橫穿過整棟房子,才能從簡太太這邊,去到簡華的房間。
那房門沒有關得很嚴,透著朦朧的暖光。
經過餐廳,李錚到酒櫃前,挑了瓶芝華士十二年,倒了接近一滿杯,一飲而盡。
他把酒杯洗乾淨,重新放回杯架上。
然後他才去敲了簡華的房門。
「門沒鎖。」簡華在裡面應了一聲。
李錚推開門,但沒進去,只站在門口,道:「他很像你。」
簡華穿了身居家服,坐在電腦前打遊戲,頭戴式耳機掛在脖子上,頭也不回,說:「是嗎?我看不出。」
李錚倚著門框,沉默地看他打遊戲。
他在玩一款即時戰略遊戲,離得有點遠,也聽不到音效,李錚看不太清楚是什麼。
鍵盤被他敲得噼裡啪啦響,他玩得很暴躁,時不時還會蹦出一兩句英文髒話。
偌大的房子,空蕩到說話都會有回聲,仔細聽聽,又只有這邊的鍵盤聲,和很遠很模糊的嬰兒囈語。
「我走了。」李錚道。
簡華沒有說話。
李錚出來,在門邊衣架上拿了來時穿的大衣,沒有穿,拿在手裡,就推開門走了,大衣的一截下擺拖在地上,他也像沒有察覺到。
電梯就停在頂層,他進去後,看著數字按鍵,腦子裡一片空白,忘了是應該要按下去,他才能離開。
電梯門不像他這樣發呆,到了時間,也會自動關上,兩扇鏡面金屬門在他面前緩緩合上,他在那鏡面上,同時看到了兩個分裂的自己。
門即將要關上,那兩個李錚即將重新合二為一,但忽然間,他們之中的那道裂谷,簡華莽撞地闖了進來。
門關上。
李錚如夢方醒地去按了開門,簡華也正在門外狂按電梯按鍵。
兩人一個在外面,一個在裡面,望著對方,電梯音響正在播放一段鄉村藍調。
「怎麼了?」李錚問。
「不怎麼。」簡華答。
李錚對他笑了笑,說:「那我走了,再見。」
簡華:「……」
李錚抬起手,去按關門鍵,簡華的目光死死地跟著他的那根食指,兩道眉擰了起來,眼神逐漸黯淡下去,眼角還閃著疑似淚花的淺光。
李錚的指尖在即將碰到按鍵時,手指彎曲著收了回來。
「你到底是想我怎麼樣?」他也皺著眉,向簡華道,「別這麼看著我,我要被你看死了。」
我要被你看死了。
哈哈哈,這是什麼話?
李錚想,我是有點醉了嗎?
可這狗屁不通的話,恰恰在簡華的理解範圍內。
他用力睜大了眼睛,眼角是有淚滾了下來,他不擦也不眨眼,假裝那不存在。
李錚道:「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簡華說:「沒有。」
李錚道:「那追來是想做什麼?」
簡華又不說話。
「那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