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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彥允只是笑著聽,並沒有反對,也不像是贊同。
“老師就算是再不中用,也在朝野上花了十多年的功夫。你和咱們小皇帝那點動作,我心裡很清楚。”兩人已經走到了文淵閣的臺階前,張居廉停了下來,眺望著遠處已然看不清的皇極殿。
天際高曠,皇城顯得很低。匍匐得好像是臣服於他一樣。
他喜歡遠眺,那就是一切盡在他的手裡。萬里江山,千萬眾臣民,都在他的腳下。螻蟻一樣卑微。
權力的感覺相當的讓人入迷,恐怕沒有幾個人願意鬆手。
“陳彥允,你手裡能有什麼呢?”張居廉淡淡地說,“我想殺李英就能殺,我殺了他,整個朝廷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幫你。你又能幹什麼呢?我要是你,那就只有孤注一擲,拼了性命來和對手魚死網破。偏偏你捨不得命,你說,你是不是優柔寡斷?”
陳彥允聽後卻不喜不怒,輕聲問他:“老師。你站得這麼高,你能看到什麼?”
張居廉皺了皺眉。
能看到什麼呢,自然是江山了。
“很多東西你都看不到了。”陳彥允笑了笑,“可能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他說完就告退走了。
風吹得他的衣袍獵獵。
張居廉竟然覺得有點心下不安,陳彥允到底在說什麼……他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文淵閣議事完了。馮程山過來找他。
“我聽說李英死了。”馮程山先開口說,“張大人下手挺快啊!”
“你找我什麼事?”婢女在給他揉腿,張居廉仰躺在東坡椅上,閉著眼休息。
馮程山輕聲笑,“張大人若是不待見咱家,咱家以後不來就是了。”
張居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這做太監的東西就是這樣。陰裡陰氣。上不了檯面就算了,私底下心思太多了。
“我知道張大人在煩什麼,”馮程山坦言說,“還不就是陳三爺那點事!你發落了他這麼多黨羽,他二話不說。連爭辯都沒有幫那群人爭辯,這麼無情的人,那幫因為他被你打殺的人竟然也個個嘴巴死緊,撬不出半點東西。你奈何不了陳彥允,私底下派出去的人也沒有回來過,肯定有點忍不住了。”
馮程山笑眯眯地道:“這還不夠,我知道個相當好玩的事。”
張居廉聽後凝眉,坐起身。揮手讓婢女退下去,又叫了幕僚進來:“去請諸先生過來。”
然後他才問:“什麼事?”
“葉限可能和陳彥允勾結了。”馮程山也沒有賣關子,“皇上身邊有個宮女是葉限的人。我看到她偷偷給江夏的徒弟遞信了。”
張居廉眉頭一皺:“江夏是陳彥允的人,你怎麼從來沒說過?”
馮程山說:“原先不確定,就是那宮女動作異常,不然我還不敢確定。”
葉限怎麼可能跟陳彥允勾結?
張居廉有點懷疑這事的真實性,看到他們內鬥,最得益的應該就是長興候家。再說葉限和陳彥允之間一向有成見。二人不和不是一兩天了。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馮程山彈了彈指甲。“鐵騎營雖然厲害,還不到能和京衛營抗衡的地步。都督府兵權又在你手底下的人手裡。我只是來說一聲。太師要當斷即斷。”
“太師也知道,最快解決問題的方法是什麼。”
張居廉自然知道,這事他不是不敢做,而是做了之後他就很難有立場了。
但凡是篡位的,幾個能有好下場?
“只要那小祖宗一死,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嗎。”
馮程山笑著說,“您就算是不想龍袍加身,那也可以再找個人嘛。睿王的長孫不是還流落民間,撿回來當個皇帝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