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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所以,你也再不要喚我少主了。 傅流雲馬上換了一副面孔,嬉笑著道: 以後,跟他們一樣,叫我阿綰即可。快,叫來聽聽。 阿七瞬間飛紅了臉頰,如一朵灼灼綻放的桃花,原本蒼白的臉泛著淡淡的紅潤,一眼望去。由不得人怦然心動。 阿綰。 她如此嬌羞,眼瞼微垂,聲音雖軟綿卻悅耳動聽。 傅流雲心頭一顫,他歡喜得不知所以。像個孩子似的在竹製地板上轉了數圈。 你一定餓了,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 阿七站起來,傅流雲拉住她的衣袖,二人相依著往後院廚房走去。 小竹筍坐在桌邊發怔,手中攥著一方白色錦帕。 裴公子…… 小竹筍看著他二人光風霽月般地站在一叢修竹之下,男的儀容俊朗,女的嬌美無儔,便覺自己如蠢豬魯狗般,一時間眼中立馬黯淡無光。 竹姑娘,借用你家廚房一用。 好……好的,但用無妨。 阿七,你和竹姑娘說說話吧! 傅流雲把她按在桌邊,隨手倒了一杯茶給她。 你……可以嗎? 放心,相信我。 他微笑著,轉身離開。 阿七端著茶杯,怔然地望著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全然不似那個風流狷狂的少主。 他好溫柔啊! 小竹筍望著那道白色的背影,嘆息不已。 阿七抿嘴微笑,那眼裡如星子般璀璨的寒光,映著淡淡竹影中落下來的天光,將她整個人照耀得雪亮。 這兩日多虧姑娘費心照料,阿七感激不盡。 她起身,盈盈躬身而拜。 別這樣。 小竹筍忙扶住她,一股幽幽的涼意自她柔軟的手臂上傳來。 爺爺說,你中的是寒冰魄陣,江湖上早已失傳了的邪門功法。我看你年紀也不大,你是怎麼中了這邪門掌法的? 阿七看了她一眼,低垂下那烏黑的頭,一對眼睫毛如柔軟的蝶翅忽閃不已,女孩兒沉吟不語。 她從未在人面前提及當年之事,那個朦朧的月夜所發生的可怕之事。那一襲紅衣便如一個夢魘籠罩著她的生命。那曾被深鎖的記憶之門,如今已被一道洪流奮力破開。 多年過去了,那種刺穿靈魂的冰冷依然令她渾身顫慄。當年,她正是為救傅流雲而被那紅衣女子一掌打下蓮花湖中。 她曾疑心那紅衣之人是家主夫人,可又苦無證據,誰信她一個毛丫頭所言。當年之事便永遠只能爛在肚中。 我……我不記得了。 小竹筍怪異地望著她。 你真當不記得了?昨夜你昏迷中一直唸叨著什麼,夫人…… 我不記得了! 阿七大聲叫起來。 怎麼啦? 傅流雲端著一碗雪白的綴著些青青碎菜末的梗米粥走了過來。他將粥碗放在桌上,拉起那雙冰冷的手。那雙柔若無骨的手,不安地在他手掌中顫慄著。 快趁熱把粥喝了。你身體太虛弱了。等你身體好點兒,我再給你做好吃的。 阿七望著那碗裡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濃稠白粥,指著碗裡細碎的菜末道: 這是……芫荽? 對啊,這芫荽有開胃消鬱止痛解毒之功效。炒菜煮粥燉魚湯最適宜了。 傅流雲笑意盈盈,拿起湯匙攪拌著那濃稠的泛著點點翠綠芫荽的白米粥。 阿七見狀沉默不語,默默地端起那碗粥。 一碗滾燙濃稠的粥下肚,她已是滿頭滿身大汗,傅流雲掏出絹帕拭去她額頭的汗珠。她臉色微紅,竟帶著別樣的嬌羞,透著一股柔弱之美。 你的髮簪…… 傅流雲看著她頭上鬆鬆綰著的髮髻,那支桃木簪卻已不知去向。想必是昨夜遺失了。 阿七摸了摸頭髮,幽幽地嘆了口氣。眼神中的惋惜之情怎麼也掩飾不住。 唉,不就一根桃樹枝嗎?丟了就丟了。 他從懷裡摸出那支烏木簪來,放在她手心裡。 少主……我……不能收這個…… 阿七惶恐不已,將那支烏黑的髮簪,還回他手中。 我送出的東西,還沒有人敢拒絕! 傅流雲霸道地將那支髮簪斜插她烏黑若雲的髮髻之上。 小竹筍看著他二人蕉葉下你穠我穠情意綿綿的樣子,心裡大為不快。 咬著唇滿懷心事轉身離開。 阿七見小竹筍走了出去,嘆道: 少主,這蓮花烏木簪是夫人之物,你不能隨便把它給別人,阿七實在惶恐不安,我何德何能…… 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