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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雩不動聲色收回目光，一手撐著額角望向車前窗，唇角似乎勾了勾。
步重華鎮定呵斥：&ldo;我什麼時候打他了？！&rdo;
對面一片嗚哩嗚哩警笛聲，彷彿夾雜著廖剛一聲自言自語：&ldo;我夢裡&rdo;
&ldo;你趕緊帶人去第三次勘驗劉俐的屋子，重點提取她筆記本電源線周圍的指紋，跟王九齡說把五月九號當天她家附近的監控錄影翻出來再篩一次。&rdo;步重華一打方向盤，牧馬人九十度陡轉，一路沿高架橋向老昌平區風馳電掣而去：&ldo;我現在去劉俐家的路上，不說了，待會現場會合。&rdo;
&ldo;是！&rdo;
廖剛摁斷車載藍芽，一邊開車一邊嘖嘖有聲：&ldo;你說這男人翻起臉哪，就跟翻書似的，怎麼能打完就不認帳了呢？……&rdo;
蔡麟坐在副駕上，頭也不抬地把五零二案卷翻過去一頁：&ldo;你們竟然沒聽出來小吳昨晚又是跟咱老闆一塊兒睡的？&rdo;
後座上張小櫟猛然一彈，滿臉我錯過了什麼的震驚：&ldo;噫‐‐？！&rdo;
&ldo;媽，怎麼辦，&rdo;蔡麟望向廖剛，一臉泫然欲泣：&ldo;爸爸要另結新歡了，以後你還能從爸爸那兒偷摸錢來給咱們買燒餅，買油條，買臭豆腐吃嗎？&rdo;
廖剛愛憐地摸了摸他的狗頭：&ldo;這不是正打算把你賣給隔壁法醫室，跟小桂法醫換點兒錢補貼家用呢麼？&rdo;
蔡麟：&ldo;！！&rdo;
警車飛馳而下高架橋，載著蔡麟撕心裂肺的控訴漸漸遠去：&ldo;你們要賣也至少把我賣去掃黃大隊吧，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個人意願嗎，法醫室連蚊子都他媽是公的！……&rdo;
嗶嗶‐‐！
牧馬人停在人行道邊，隔著一條馬路，對面是津海市第二模具廠的招牌。吳雩剛推門下車，只聽身後步重華：&ldo;喂！&rdo;
他一回頭，只見從車窗裡飛來一物，接住只見那赫然是一隻火柴盒似的小銀匣子。
‐‐他見過這玩意，是步重華家的大門遙控器。只要用這個把門解鎖，就能輸入指紋，下次去他家都不用鑰匙，直接摁指紋就能開了。
&ldo;你把市局批文給磨具廠的人看，他們知道怎麼配合。&rdo;步重華從駕駛座傾過身，看著吳雩：&ldo;人骨頭盔的模型做出來以後你把它帶去市局，往郜靈那個書包裡塞一下試試，如果證明我們的猜測是對的，的確沒法再塞進一個筆記本，就讓刑攝拍個照發給我，這個以後要作為證據圖片放進卷宗裡去。&rdo;
吳雩點點頭，只見步重華又指了指那個遙控器：
&ldo;搞定以後晚上下班，拿著這鑰匙上我家去。你那一書包東西還丟在我家沒拿走呢。&rdo;
午後大街上車來車往，喧譁車鳴與蟬聲不絕。吳雩望著步重華那張俊美而漫不經心的臉，遲疑了數秒，猶豫地嗨了聲：&ldo;算了吧，鑰匙就不拿了……要不我晚上去接你，上你家拿了再走？&rdo;
&ldo;我要去劉俐家盯著他們重勘現場，然後去高寶康家重新搜查，今晚不到十二點完不了事。鑰匙你自己拿著吧。&rdo;
&ldo;……&rdo;吳雩摸摸鼻子，&ldo;那我什麼時候還你啊？&rdo;
&ldo;我明天可能不在分局。&rdo;步重華思忖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