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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挑出了這一件。」尬了半分鐘,祁臨指了指架子上的黑色禮服。
葉拙寒說:「其他的都不滿意?」
祁臨嘆氣,「不,太滿意了。」
葉拙寒問:「介意我幫你挑嗎?」
祁臨立即說:「您拯救了我!」
葉拙寒輕輕笑了下,竟有一絲溫柔。祁臨看愣了,正要在心裡誇葉拙寒兩句,便聽人家說:「你一套一套試給我看吧。先從……白色婚紗開始。」
祁臨:「???」
您壯著膽子再說一遍?
葉拙寒挑著眉梢,「嗯?」
祁臨體面而有素質地拒絕,「婚紗已經被我排除了。」
葉拙寒遺憾地點頭,又道:「那旗袍?」
「葉總……」祁臨努力淡定,「旗袍也被我排除了。」
葉拙寒更顯遺憾,「可惜。」
祁臨笑眯眯,「如果你喜歡,我不介意你穿著它們和我一起拍照。」
葉拙寒蹙眉,「但它們是按照你的尺寸定做。」
祁臨立場堅定,「我不喜歡。」
「那挑其他的吧。」葉拙寒將腿放下來,身子前傾,手肘搭在兩邊膝蓋上,「你換,我看。」
祁臨已經換過一次了,但之前葉拙寒沒在試衣間裡,他換來換去沒什麼負擔,此時精神緊繃著,換好一套從裡間出來時,走路都有些僵,心情像在國外念書時面對教授。
葉拙寒在沙發上看著他,那目光如有實質,從頭端詳到腳。
祁臨更加不自在,雙手先是揣在褲袋裡,後又拿出來,耳根越來越燙。而葉拙寒不知是認真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視線全然黏在他身上,就像在看一件兒藝術品,半天也不開口說句話。
祁臨不得不道:「您看好了?」
葉拙寒眼神微頓,「下一套。」
祁臨:「……」
行吧,你說下一套就下一套。
除了被排除的婚紗和旗袍,以及已經選定的那一套,祁臨將剩下的九套全都換了個遍。葉拙寒大馬金刀地坐著,不說好看,也不說不好看,就一直盯著看,每次都得等到祁臨咳嗽,才矜持地吐出一句「下一套」。
換最後一套時,祁臨終於忍不住了,「葉總,您看走秀呢?」
葉拙寒非但不反駁,竟然還哼笑一聲。
這一聲特別低,一邊撓著祁臨的心,一邊燒著祁臨的火。
祁臨有點想和自己的結婚物件打架了。
葉拙寒終於從沙發上站起來,逼近祁臨,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懶意,「這件不錯。」
祁臨沒好氣,「還差三套!」
葉拙寒走向衣架,「這套,這套,還有這套。」
「我懷疑你在耍我。」祁臨陰陰地說。
葉拙寒簡明扼要,「我沒有。」
「那你說說選這四套的理由?」祁臨說完就有些後悔。他平時很少跟人較真,心平氣和得跟個老幹部似的。可面對葉拙寒,他的情緒總是在跌宕起伏中。
葉拙寒沉默幾秒,用那迷死人的聲線說:「因為特別襯你。」
祁臨滿腔憤怒就此被懟了回去。
助理上前將禮服拿下來,帶去樓下的房車。葉拙寒將把玩許久的首飾盒放在祁臨手上。
祁臨開啟,果然是一枚婚戒。
「我幫你戴?」葉拙寒十足紳士,「還是……」
對倉促結婚,丁點兒愛意都沒有的夫夫來說,婚戒就是個道具,祁臨打斷,「拍照時我會自己戴上。」
葉拙寒只道:「行。」
選禮服耽誤了時間,原定上午11點開始的拍攝不得不順延到下午。一行人用了頓簡餐,菜式雖然不出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