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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笨重了,我看點小巧的吧。」宣懷風把臉低下,像在看玻璃櫃裡頭的銀鏈子,嘴裡說,「貴東家真是個能人,新店都開到首都來了。」
那店員為了攬生意,只管殷勤和宣懷風搭著話,一邊掏鑰匙開玻璃櫃,把宣懷風正看的一條銀鏈子拿出來讓他細瞧,一邊說,「東家是能人,少東家更是能人。我們東家現在生意都交少東家管了呢,在首都開新店就是他的意思,說什麼立足國本富庶之地,那些深奧詞我也不記得了,但少東家真是有腦筋的,您想,首都有錢人多,眼界又開闊,誰家裡不買點高檔舶來品?您先生這種氣質,一看就知道是識貨的。」
他還要叨叨往下說,宣懷風唯恐他問自己這條鏈子要不要,趕緊把鏈子還了他,「款式不那麼合意。」
躊躇著要不要開口問那人如今下落,唇抿了幾次,卻彷彿怎麼也張不了嘴。
那店員原本看他模樣清秀,雖然穿得不頂名貴,但也不寒酸,氣質絕不是尋常人家,說不定是個主顧,現在瞧宣懷風的神情,知道他口袋裡是沒幾個錢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把銀鏈子鎖回玻璃櫃裡,問宣懷風,「你先生還要不要瞧點別的?我們這裡也有點便宜實惠的,送給女朋友挺划算。」
宣懷風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問,見店員這樣瞧不起他,頓時打消了想頭,轉身出了大興洋行。
他再也沒有閒逛的心思,左右看看,今晚黃包車生意又大好,一眼望過去,沒瞧見一輛停在街邊等客的空車,索性不管晚上衣薄風寒,步行回同仁會館。
夜越來越深,風越來越冷。
在燈光璀璨的大街上還不怎樣察覺,到了同仁會館附近的偏僻小巷裡,穿巷風擦著身子過,把藍布長袍的袍角吹得直往上撩。
宣懷風冷得猛打哆嗦,暗暗懊悔不該省那麼一點車錢,要是剛才在大街上再找一下,也就毛錢的弄輛車坐回來了。
現在後悔也沒用,只能加快腳步往同仁會館那頭走。
好不容易,遠遠看見同仁會館大門上掛的點燈,像燈塔上的光一般在黑暗中幽幽閃著。為了省電費,會館裡的點燈都是到時間就滅的,只在大門上留一個昏黃的燈泡亮著。
宣懷風在遠處看見燈下似乎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再往前走,才看清楚是一輛汽車停在會館門前,把整個門都擋住似的,很有一股目中無人的氣勢。
他心裡不禁就想到了白雪嵐。
現在已經很倦了,再撞上去,恐怕又要一番糾纏,還不如找個地方躲開他,想到這,宣懷風停下腳步就轉身。
剛走了一步,腦後一股風聲襲來,驟然一股大力湧到背上,把他硬推到牆邊。
宣懷風吃了一驚,才轉過頭,胸口又被人用力按住了,一點也動彈不得。
白雪嵐可惡的臉,忽然跳進他眼裡,輕輕壓了壓嘴角,笑得很滋悠地說,「我還是第一次打埋伏仗,沒想到一仗成功,捉著你了。」
宣懷風被他按得脊背完全貼在冰冷的青磚牆上,一股寒氣透過薄袍直往裡鑽,瞬間簡直怒不可遏,「你是瘋子嗎?」
白雪嵐咦了一聲,「這話怎麼說?」
「放開我。」
「你先把話說清楚了。」
「有什麼好說的?」
「我怎麼成瘋子了?」白雪嵐有條不紊地問,「我好心請你看戲,你給我臉色看;我請你當我副官,你倒像我佔了你什麼便宜似的;你說,你這樣怒氣洶洶不辭而別,算怎麼回事?我就不能過來請教一下緣故?結果,你一個晚上不知道去哪了,我又怕你出事,只能一直守在這。要是晚點再不見人,我可要去警察局報案了。請問一下,我這樣的朋友,怎麼被你看成瘋子了?」
「有話你就說,動手動腳幹什麼?」宣懷風去拽他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