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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墨雲濃得似乎要滴下來,雨星攢風凌亂打在面上,竟然似雪撒子一般。沈睿騎在馬上,冷眼看著城門進進出出的人,面色冷沉。
風吹拂他天青色的薄衣,獵獵作響,腰間的墨玉琅環閃爍著清冷的光芒。
嫁娶的,婚喪的,一列列過去都沒有她的人影。
而近日此類的似乎特別多。
他冷笑,勾起唇角,看著等待檢查的一列送葬隊伍,城門護衛想開棺檢查,那些孝子們卻哭鬧成團。
雙腳輕磕馬腹,緩緩催馬走過去,紙樓,紙車,紙馬,金元寶,聚寶盆,一列列送喪器具,轉頭看過去,披麻戴孝的人都低了頭不敢看他。
他縱馬輕輕地挪著步子,從人群尾部走到棺材旁邊。
孝子們驚恐地看著他,一人撲在棺材上,嗚咽道,“你,你們不可以如此對待家父。死者為大!”
沈睿冷冷地看著他,神情漠然,淡淡道,“讓開!”
那孝子死死地抱著棺材,雖然害怕卻依然不肯退後,沈睿眉頭一挑,飛快地抽出馬上佩劍,電光火石間,一道寒光撕裂霧濛濛的空氣,“喀嚓”一聲,棺材斷為兩截,裡面的錦緞,元寶骨碌碌滾了一地,一具乾癟帶臭的屍體橫在地上。
幾個孝子立刻慌了神,立刻便要跑,邊上的侍衛早一擁而上,將他們擒住。
“送到京兆府衙去。”冷冷地說了一聲,繼續往回走,視線在所有的相關器物上慢慢地逡巡。
失望至極。
今日所有出城的,都一一檢查過,沒地方可藏一個接近八個月身孕的女子。
白馬,轎子,樓塔,金豬,聚寶盆,金牛……
飛身下馬,走到白馬前,看著白馬的腹部,目測了一下,便又走向那頭紙牛。
金色的用著錫箔,看上去威嚴高大,竟然栩栩如生,宛若雕塑。
突然一銀羽衛快馬而來,水花四濺,“殿下,大事不好!”來人大喊著滾身下馬,跪倒在泥地上。
“什麼事情這麼慌張?讓你們進宮去找瑞王,他在哪裡?”沈睿冷眸深沉,聲音嘶啞,冷冷地盯著那人。
“殿下,驛館出了事。喀爾塔塔使臣佔丘,卓裡木王子亞都晗遇刺身亡。”那名銀羽衛聲音急促,氣息起伏。
沈睿似是沒聽懂,擰著眉,不解地看向他,“身亡?”他心頭被什麼狠狠地擂了一記,果然戰火難免?
“瑞王呢?”他忽然提高了聲音,在大風中沉沉如雷。
“本來在南書房處理政務,晚上要出城去京畿之地巡查,結果剛出宮陛下便接到驛館的訊息,當時大怒,說瑞王辦事不力,別有用心,立刻讓蕭將軍帶兵將瑞王帶去大理寺下了大獄。”
沈睿立即翻身上馬,此時一騎飛奔而來,到了跟前也不下馬,垂首抱拳,“殿下,瑞王妃已回景怡宮。”
“什麼?”沈睿大吃一驚,不由地僵直了身體,死死地盯著他。
“殿下,瑞王妃已經回宮,皇上召她說話呢!”
沈睿心猛地一沉,立刻打馬飛奔。
入宮,已是濃夜沉沉,翻身下馬時刻,雷電鳴閃,狂風大作。他只覺得自己似乎需要運起內力,才不會被暴風吹起。
“殿下,事情不太好!”一名侍衛見他回宮,立刻跑近前。
“咔嚓”一聲炸雷,映著銀羽衛身上的明光鎧,錚錚鐵寒。
“我知道,”沈睿緊了拳頭,挺了挺脊背,“我去見父皇,你們好好守著。”
“殿下!”那侍衛又追前一步。
沈睿不耐地回頭,粗聲道,“何事?”
“是瑞王妃--”
“她怎麼啦?不是回來了嗎?”沈睿猛地伸手抓住了那侍衛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