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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她似乎有一種感覺,那雙眼睛就在那裡,靜靜地悲傷地看著她。
咬了咬唇,想笑,卻嘴角抽搐了一下,“柳兄,你在裡面對不對?”
靜默片刻,聽到一聲壓抑的嘆息。
心頭一震,便想衝進房去,卻聽裡面傳來一陣氣喘,長天攔住她。
“菀書,便這樣,說吧!”柳清君的聲音短促,透出濃濃的倦意。
裴菀書看了長天一眼,讓他進去伺候,自己抬腳走回窗邊,默默地盯著窗欞中間的位置,她記得以前來時柳清君若在房中,會立在窗下朝她和氣地輕笑。
“你生病了,為什麼總躲起來?”她倍感無奈,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可是他的任何事情只要他不肯自己便絲毫不知。
“不想,讓你擔心。”他緩緩地說著。
“你覺得我真的不擔心嗎?”她不滿地笑了笑,“那麼這次呢,生病了為何不躲起來?卻只是不肯見我?”
“菀書,對不起,我向你道歉!”他顫悠悠的聲音透過窗紙帶著一種令人心痛的感覺。
“對不起?柳兄,為什麼呢?”裴菀書抬手抵在窗欞上,纖細的手指輕輕地碰觸那層白紙,卻沒有用力,半晌,垂下手臂。
“為我自己的任性,讓你受了傷害,等我熬過這次,為兄願意還如從前。”隔著窗戶,她能感覺到他的歉意,深深的內疚從他的語氣中流露。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
“柳兄,你突然的冷漠,我已經懂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從前為什麼不肯,那些信……”她頓了頓,鼓了鼓勇氣,卻覺得心頭一陣陣發虛,突然心頭一凜,如果問出來,得到答案,那麼該怎麼面對,如何選擇?
她不是答應過沈醉了嗎?
如此想著,沈醉那雙似怒含情的雙眸浮現眼前,讓她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一時間柔腸百轉,不知道該進還是退,可是如果不問清楚,那麼心頭絲絲縷縷,纏纏繞繞,剪不斷理還亂的東西怎麼辦?
窗內一聲嘆息,“菀書,如果我的任性傷害了你,我希望你能夠忘記,我,我們,會永遠都是好朋友,我沒躲著你,等我病好了,還如從前。”聲音淡淡的,非常輕鬆,就如他從前那般微微笑著,靜靜地看著她,關心她一般無二。
永遠是好朋友,就算曾經有過一點什麼,也快如驚鴻,什麼痕跡都沒留下。原來不過是她自己徒然多想,糾纏不清而已。
“柳兄--”她輕喚,卻憋住喉,頓了頓,輕笑,眼淚滑過臉頰,碎在窗臺上。“好,永遠是朋友,還如從前,是,是我逾越胡思亂想了!”
後退兩步,她抬手擦了擦眼底,笑道,“如此,也好,等你身體好了,下次見面,我們都要把這些忘掉,你不許取笑我!”
說著身形晃了晃,咬住唇,“那些信就當是我夢裡看到,再到下次見面,早已煙消雲散,此後誰都不要再提起,誰也不可以再尷尬。”
笑了笑,還想說什麼,心口卻被什麼堵住,幾乎讓她呼吸不暢,這些都怪誰呢?是他們自己作弄了自己,自己傷害了自己,誰也怨不得。
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再退兩步,因為她不想聽到他似痛苦壓抑的喘息聲,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痛苦在心底紮根,可是總會消散,因為她並沒有失去,他還在那裡,是她的朋友,一如從前,想見就見。
最後她歡快地笑起來,“柳兄,那我走了,”說著轉身飛快地跑出去,卻在月洞門處撞了西荷,哭倒在她的懷裡。
西荷也不問,扶著她上了車,任由她趴在角落裡哭得稀里嘩啦,繞著裴府前面的路走了幾圈她依然在哭。
終於等她停下來,卻已經天黑了,看了看她已經趴在錦墊上睡著。
西荷悄悄地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