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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第二輛拖拉機上的人說:「你們幾個都到後面兩輛車上去,讓這幾位朋友搭一程。」他在這群人裡顯然有很高的威望,車上的人很聽話地下了車。
連熙幾人連忙道謝,上了第二輛拖拉機。
見過拖拉機的人都知道,車廂兩邊有橫板,橫板上可以坐人。車廂裡放著一些蛇皮袋,蛇皮袋鼓鼓囊囊的,不知裝的什麼,連熙他們都自覺地沒有去探究。
中年漢子不動聲色地看著,在心裡點頭。
拖拉機突突地繼續上路。
香蕉的負重不重,和拖拉機保持一致的速度,顯得很輕鬆。
於凝珊心有疑問,壓低聲音,「那位大叔就這麼讓我們上來了,一點都不擔心我們不懷好
意?」
連熙給她解釋,「這幫人既然敢出遠門,膽識和智慧都不缺,你可別因為他們是鄉下人就小看他們。你看這四輛車是怎麼排列的?第一輛車在最前面,我們這第二輛車綴在它後面。最後兩輛車並行,車上的人可以監視我們的動靜。一旦我們有任何危險的行為,第一輛車會攔住我們的去路,後面兩輛車隨時包圍我們,為他們爭取反抗的時間。」
於凝珊依言看去,恍然大悟,確實是像連熙說的那樣。無意中對上後面車上一人的目光,那人朝於凝珊和氣地笑了笑,於凝珊若無其事地回了一個微笑。
連熙困頓地靠在寧謀身上,閉上眼睛。
寧謀擔心他中暑,摸了摸他的額頭,用毛巾幫他擦了臉上的汗,調整了一下坐姿,讓他躺得更舒服。
太陽即將落山,隊伍停下,沒多遠的地方有一個大池塘。
車上的人都下車活動活動筋骨,沒走遠,有意無意地關注著連熙幾人的動靜。
謝嘉言和齊宏碩把香蕉身上的東西搬下來放在地上,跟寧謀說他們去撿些柴,寧謀點點頭
中年漢子笑著走過來,「兩位小兄弟,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休息,明天一早再趕路。」
連熙再次道謝,「好的,聽您安排。」
寧謀對香蕉說了什麼,香蕉一溜煙地跑掉。
「還不知道大叔您怎麼稱呼?」連熙和中年漢子閒聊。
中年漢子說:「我姓劉,不嫌棄的話叫我劉大叔就行。」
「劉大叔。」連熙笑吟吟,「我叫連熙,您叫我小連吧。不瞞您說,我們是從梨花市到海市,又從海市返回梨花市,路途遙遠。要不是遇到你們,我們可要遭大罪了。」
劉大叔目光一閃,「你們去了這麼遠?不知道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
連熙彷彿沒察覺到他的試探,自然地回答:「還真有。我們發現好多農田都被綠芨芨佔領了,倖存的人類在田裡種的蔬菜、糧食根本無法成活。」
劉大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追問道:「聽說省會城市都有部隊駐紮,海市是直轄市應該也有吧?你們遇到部隊了嗎?部隊的人肯定知道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吧?」
連熙搖頭,劉大叔一臉失望。
「您別急,聽我慢慢說。」連熙估計他們村是一樣的境況,沒有賣關子,「雖然我們沒有遇到部隊的人,但我們在海市遇到了一個自稱是農學專家的老人家,他說白楊樹能剋制綠芨芨,只要在農田附近種幾棵白楊樹就行了。」說這個現象是他們發現的,劉大叔不一定相信,他乾脆編了一個農學專家的存在。
劉大叔先是一愣,然後雙眼一瞪,猛拍大腿,「我說呢,為什麼我們村裡有的農田裡長滿了綠芨芨,有的農田卻只有極少數的綠芨芨?原來是因為白楊樹。綠芨芨少的那幾畝田旁邊可不就種著白楊樹嗎?」
站在附近的幾個農家漢子聽到他們的對話,無不面露欣喜之色,感嘆連連:
「老天爺還是有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