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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年壓低聲音，忍住笑意問他：「節操值歸零算不算？」

許如風竟很認同這個說法，反問他：「我還能掉成負的，你信不信？」

松哥輕咳一聲，突然插話：「二位注意影響。」

這兩個人，真的想當眾展示「絕美兄弟情」嗎？松哥頭疼地柔眉心。

陳年和許如風相視一笑，默契無比地各歸各位。

這次的航班時長超過12小時，陳年昨晚被殷俊和秦子晴拉著開黑，把覺留到飛機上補。還沒熬過兩個小時，他就捧著書睡著了。

許如風跟空乘要來一張毛毯，輕輕蓋在陳年身上，替他收拾書本的時候，突然愣住——是《飛鳥集》。

準確來說，是上回在海島度假的時候，陳年親手從舊書架上淘出來的那本。

沒想到，他竟會帶上這個當飛機讀物。

許如風拿過老舊的詩集，翻開書頁時，心裡沒由來地一顫。

夾在書頁裡的老照片早被陳年塑封起來，許如風抽出來細看。

照片裡的時光定格在過去的歲月，十八九歲的青蔥少年彷彿和陳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一模一樣的眼型，一模一樣的鼻樑，一模一樣的嘴唇……

陳年睡的正熟，許如風用手描摹他的五官，他卻毫無察覺。

另一邊，松哥和王姐都差點血壓升高——這是飛機上啊，是公共場合，你敢不敢剋制一點？

最後，王姐實在看不下去，過去低聲說：「小風，咱們談談未來幾天的行程？」

許如風這才回過神，把《飛鳥集》放在陳年手邊，還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看來，許如風是真的動心了。王姐瞥到許如風看陳年的神情，心裡立刻有了數。

飛機凌晨降落，許如風和陳年下塌酒店倒時差，緊接著就是第二天緊鑼密鼓地去看秀、談合作、接受採訪、街拍。

一整天忙忙碌碌趕場子，陳年把臉都給笑僵。

等到晚上，陳年拖著千斤重的身體回到酒店。離開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名利場，他在床上躺成「大」字，動都不想動。

半小時後，許如風敲響房門：「真的不出去轉轉？」

陳年沒應聲，只管癱在床上刷手機。

許如風誘惑他：「好不容易找一個大部分人不認識咱們的地方，真的不想談個光明正大的戀愛？」

「不想……」陳年說話大喘氣，在許如風揪住他的時候，瞬間改口，「不想才怪！」

陳年一蹦三尺高，飛速換衣服改髮型，興沖沖拉著許如風出門轉。

異國街頭，陳年光明正大地牽了許如風的手，享受沒人跟拍的自由時光。

許如突然風說：「我覺得我們身上還差點什麼。」

「差什麼？」陳年看看他，又瞧瞧自己，玩笑道，「難道是大金鍊子嗎？」

許如風可沒在開玩笑，拽起陳年就去買表。

——情侶腕錶，同樣型號、同樣設計，只有錶盤底色有差異的兩塊。

價格牌給陳看見，都得驚上一驚：「你土豪啊？」

許如風很不謙虛地承認了這個說法：「難道不是嗎？」

但陳年非常不認同：「不不不，您豪的非常有品位。」

每當陳年金句頻出而不自知的時候，許如風就忍不住更喜歡他一些：「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然後，他們默契地看著彼此，相視一笑。

外國店員都瞧出這兩個人不同尋常的氛圍，忍不住用英文表達「你們非常般配」。許如風流利地道謝，帶著心情大好的陳年繼續壓馬路。

之後的幾天裡，他們都有各自的工作，想再把時間湊到一起，就得等到兩天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