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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曆七年四月初一,午時三刻,周全斌和郝尚久領兵抵達潮州府大埔縣三河鎮,大埔城內的吳六奇所部千餘駐軍已經在前一日潰逃,沿途一路劫掠,不少家中有錢糧的大戶被打劫一空,吳軍中還出現了不少逃兵,單單是被周全斌派出的哨馬攔截到的,就超過二十人。
除了軍情司提供的情報之外,周全斌和郝尚久關於大埔,甚至是吳六奇大軍的訊息大部分都是從這些逃兵口中得知的。
據悉,吳六奇麾下各部似乎都已經集結在了潮州通往惠州的交通樞紐——“程鄉”,總兵力在五千以上。只是,以軍情司提供的情報和大埔的情況來看,吳軍其餘各部集結的時候,也都出現了不少逃兵,最終匯聚在程鄉城中的兵馬或許不到五千。
而這五千兵馬中,絕大部分都是吳六奇近期臨時招募來的地痞流氓,甚至是抓來的流民百姓,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手上大多也只有一件兵器,甲冑都是百里無一。只要吳六奇麾下真正有戰鬥力的一千餘兵馬裝備著還算精良的兵甲武器。
不過,吳六奇在程鄉城中囤積了不少糧草,自從二月傳出郝尚久圖謀不軌以來,更是強徵了不少民夫加固城牆。若是有四五千兵馬,依山傍水守住程鄉一段時間還是有希望的。
但問題是,現在尚耿被李定國拖在了粵西,如果鄭成功舉全軍而來,那程鄉依舊危在旦夕,被破是遲早的事情,吳六奇還沒有如此高的思想覺悟,要為了大清的江山獻身,早就做好了要靈活應對的準備。
吳軍的斥候也不是吃乾飯的,基本的軍情打探還是做得到的,知道了當前北上的鄭軍主力是反正的郝尚久,鄭軍只派了不到一千兵馬,加起來也不過兩千餘戰兵,而潮北高山大川相間,吳六奇不止佔據了紙面上的兵力優勢,還在地方經營了許久,熟識地形,免不得生出了打個伏擊的想法。
畢竟嘛,若是勝了,鄭成功或許也就知難而退了,就算依舊北上,他有了這個主動出擊的功勞之後再棄城撤離,也算功過相抵。甚至於這個伏擊本身就十分靈活,一旦情況不妙,吳六奇便會丟下那些雜兵,帶著麾下精銳轉進惠州。
不畏強敵,主動進攻,本就勇氣可嘉,就算不幸敗退,但也阻擊了敵人,要是這樣都還要被治罪,這大清豈不是要逼反所有敗軍之將?
鄭成功自然不知道吳六奇的算盤會敲得那麼響,但他清楚對方不是個硬茬,他讓周全斌和郝尚久一樣,只帶了一千精銳兵馬,就是因為擔心嚇到吳六奇,影響到了後面的計劃。
至於郝尚久,則是本部精銳老兵不多,其餘戰力較弱的兵馬都留在了潮南各城,由他的兒子和心腹李信統帥,鎮守地方。
換言之,鄭成功並不擔心吳六奇和他打,反而是擔心吳六奇不敢打。他要假裝費了好些力氣才擊敗吳六奇,然後慢吞吞地攆著吳六奇的殘兵進入惠州,等著尚耿做出錯誤的判斷。
其實廣東大戰最終能打到什麼程度,是徹底收復廣東,甚至是全殲尚耿二藩,還是功敗垂成,不僅取決於鄭成功的運籌帷幄,鄭軍將士敢戰勇戰,還要尚耿二人都犯錯,甚至是在他和李定國的夾擊之下失了分寸。
鄭成功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會如此贊同周全斌穩紮穩打,先據潮惠,再徐徐圖之,免得前功盡棄的方略。
周全斌策馬立於三河鎮東岸,郝尚久和王強就在他的身旁,河上的橋樑已經被清軍拆除,運輸糧草輜重的水師放下了十幾艘小舟,協助大軍搭建了一座浮橋,以供大軍通行。
前方是周全斌麾下的一個協正在河邊整理隊形,準備過河,他的斥候已經散到了前方五里之外,除了零星的吳軍逃兵,並沒有任何敵情。率先渡河偵察的騎兵在河流旁和山脊顯眼之處舉起了黑色和青色的小方旗,黑色代表著前方有沼澤或者河流,青色則代表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