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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
原來是監斬官見勢頭不對,立馬揚手讓藏在暗處的禁衛軍放出羽箭。
箭雨如同是撒開了一張大網,毫無縫隙地蓋在了刑場上,旁邊圍著的百姓嚇得驚慌失措,開始抱頭亂竄。
「時雨哥哥!」一道悽厲的哭聲插斷楚晏的思路,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到身下的傅時雨已經不見了。
一股難以名狀的不安攥緊了他的心臟,楚晏脖子如同被冰雪凍得僵硬,他遲緩又恐懼地轉過頭。
握著刀的劊子手躲到了一旁,刑臺中間正跪著一道白色的身影。
不……已經不能說是白色了。
一塵不染的白衫被染成血紅,那人跪趴在楚東歌身上,明明身影如此的羸弱,卻嚴嚴實實地擋住了這漫天的箭矢。
楚晏看著他後背上密密麻麻的羽箭,心臟彷彿也被萬箭穿了孔,痛得他只想用指甲挖開皮肉,把這顆還跳動的心臟捏在手心,一點一點的碾碎吞進腹中,或許這樣才可以跟他現在的痛苦相比擬。
他冷笑,繼而大笑,最後轉換為放肆瘋癲的狂笑。
「沒想到啊!」楚晏笑的旁若無人,笑的撕心裂肺,笑的肝腸寸斷,酸澀的眼淚從眼角滑了出來,他依舊痴痴的笑著。
「原來最後你自己也是棋子。」
這盤棋,沒有棋手,因為下棋的人也變成了最關鍵的一步棋。
楚晏沒想錯,這人是真的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傅時雨口中的鮮血噴灑在楚東歌的髮絲上,他像是很累,每說一個字都帶著艱難的喘氣。
「丫頭。」
楚東歌想回頭,傅時雨制止道:「別看。」
「怕你做噩夢。」
「時雨哥哥……不是說只是來幫鶯鶯收屍的嗎?」楚東歌嗚咽出聲,她已經猜到了什麼,哭喊道:「不該救鶯鶯的,鶯鶯一介女子,生死本就微不足道。」
傅時雨輕笑了聲,佯怒道:「誰說的。」
「鶯鶯該救。」
他看到走過來的黑衣人,淡色的唇微勾,對著楚東歌的耳後,玩笑道:「你這丫頭,好久沒見,都這麼瘦了,以後穿嫁衣一定很好看。」
楚東歌沒說話,或者已經被哽咽堵的說不出口了,她埋著頭泣不成聲,看到眼前出現了一雙玄色長靴,楚東歌茫然地抬起頭,對上了面罩外露出的那雙沉靜的眼睛。
傅時雨像是完成了自己最後的使命,翻身倒在地上,含笑看向那黑衣人,道:「帶她走吧。」
「別再回京城了。」
那黑衣人不言,砍下楚東歌身上的木枷。
一得到自由,楚東歌剛想回頭,就被那黑衣人用手矇住了眼,隨後被打昏在地。
黑衣人看著地上微闔著眼的傅時雨,神色複雜地說了聲,「多謝。」
「……是我該謝你。」傅時雨嘴裡溢位刺目的鮮血,但他已經沒力氣再擦了,甚至連往常的笑容都有些掛不住。
看到那黑衣人抱著楚東歌,穿過廝殺成一團的戰場,腳步敏捷地飛上屋簷,把埋伏著的禁衛軍遠遠甩在身後,傅時雨這才像是放心了,毫無負罪地閉上了眼。
可心裡卻像是突然被針紮了下,雖然不痛,但還是驅使著傅時雨閤眼的動作停頓了一息。
也正是這一息,雖短,但恰恰把城牆上懸掛著的那顆血淋淋的頭顱望進眼裡。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直到他斷了呼吸,這雙眼都始終留了條縫兒,再也沒能闔上。
雙眸空洞的楚晏化作了一泡虛影,被刮過的寒風吹回到了前世離開的雪地裡。
「傅時雨!今晚在城門外等我!」
快被風雪融為一體的傅時雨,看著伶仃淒涼,聽到這話,他淺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