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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肆虐呼嘯的風雪,楚晏看著他一次一次的摔倒,又一次一次的站起來,他自己也從徒勞的憤怒,到後面歇斯底里的痛苦,現在已經化為行屍走肉的麻木。
他安靜地陪在傅時雨身後,踩著他踏過的腳印前行。
傅時雨永遠也不會知道,當年那場天寒地凍的山谷裡,有一個人陪著他走了日日夜夜,同樣當年的楚晏也不知道,傅時雨究竟在背後為自己做過什麼。
楚晏看到傅時雨的腳步停了,他有些疑惑,抬起頭,果真看到了那天踹自己掉下山崖的人。
傅時雨應該與他是舊識,一看到那個人,長眉倏地緊皺,嘶啞道:「你怎麼在這兒?」
那個白髮男人笑了笑,說了句什麼,楚晏還聽清,就發現他已經回到了大慶的軍營。
他看到傅時雨面無人色地從浴桶裡踏出來,裡面的水被染成淡淡的紅色,身上被凍的青紫,有些地方甚至還生了紅瘡,嚴重的幾處可以看到已經破了皮,皺裂出裡面的猩紅血肉。
楚晏眼睛被刺得生疼,自虐似得看著傅時雨身上每一處大大小小的傷口。
傅時雨咬牙切齒,嘶嘶抽著涼氣,等艱難地穿戴整齊後,這才抬步往外面走去。
楚晏心裡奇怪這人受了這麼重的傷,他現在還要去哪兒。
見傅時雨已經出了營帳,他也急忙跟了出去。
當看到傅時雨走去的方向時,他眼裡一震,隱隱想起了什麼,神色驟變,面目猙獰地怒吼道:「別去!」
「站住!」
楚晏飛身上前,擋在傅時雨的跟前,看到傅時雨面容平淡地穿過他,伸手掀起了羊皮門簾。
「別進去。」楚晏垂著眸,眼眶紅得彷彿要哭出來,嗓子艱澀地懇求道:「求你了。」
傅時雨掀簾子的手一頓,楚晏眼裡一亮,以為這人聽到了,卻看到他只是停頓了一下,隨後深深地吸了口氣,踱步走進帳內。
「羨行,太好了!」沈言亭跪在床榻邊,緊緊握著楚晏的手,破涕為笑道:「你沒事了,還好還好。」
前世的楚晏這時候剛醒,身體還有些虛弱,面如血色的臉上唯有一雙炯炯鷹目黑得發亮,他看到只有沈言亭一個人,眼底閃過絲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失落,忍不住氣若遊絲地問:「傅時雨人呢?」
沈言亭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尷尬道:「應該還沒醒,我去叫他過來。」
「……」楚晏的眼裡緩緩黯淡下來,冷漠地說:「算了,讓他睡著吧。」
話音剛落,就見昏暗的軍帳裡亮起一絲亮光,已經換好乾淨青衫的傅時雨邁步走進來。
他臉上掛著常年如一的笑臉,話裡滴水不漏地說:「抱歉,世子,本來想去給你求藥來著。」
「結果藥沒求來,倒讓我損了經脈,看來以後再也當不了你的侍衛了,只能在這軍營裡當個小軍醫吧。」他笑得漫不經心,輕描淡寫地帶過了他在極寒谷若遭遇的一切。
「對了。」傅時雨想起什麼,飽含深意地眼眸落在榻邊的沈言亭身上,「多虧了沈公子拿來的雪蓮丹。」
「……」
站在不遠處的楚晏聽到這人第一句話出口,便已經聽不下去了,他一拳一拳狠狠捶著胸口,心臟彷彿被人撕爛碾碎般痛不欲生。
楚晏只想逃避地捂住耳朵,阻止那人狀似隨口一說的陳述,但他的手卻抖得厲害,無論如何都抬動不了分毫。
別說了……
「才得以保了世子一命。」
楚晏看向那個背對自己挺拔站著的身影,目眥欲裂地吼道:「我讓你別說了!」
他的怒叱沒人能聽見,就像當年傅時雨所做之事,也沒人瞧在眼裡。
而唯一一個知道所有真相的人,卻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