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非自縊身亡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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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這丫頭胡說。” 我笑著蹲下,用手輕輕地勾起了秋蘭的下巴,慢條斯理地說: “你可知道,在我的院門被母親用木板死死釘牢的情況下,若是要到東北角的雜役房裡去,我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秋蘭被我逼迫著抬起頭與我直視。 她的臉色嚇得慘白,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著轉,整個身子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她死死地咬著唇,仰著頭,垂下眼眸,不敢看我。 我用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下巴,只是看到她這幅慘兮兮的模樣,卻突然覺得也沒什麼意思,於是,索性放開了她,站起身來,繼續說: “其一,是翻過我院子東邊的高牆。那牆足有兩丈高,院內沒有高梯,我翻不過去。即便找到了高梯,翻了上去,我也沒辦法從牆上下去,因此這條路是行不通的。其二,是鑽過我院子東牆角的狗洞。那狗洞在灌木荊棘之下,我這身衣裳是生辰日阿爺送我的,說鵝黃色最襯我,就這麼一件,我怎麼會捨得穿它去鑽狗洞?你又如何能看見我呢?” “大姑娘……我,我,奴……” 秋蘭面對著我一連串的問題,終是繃不住了,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但最要命的並不在此,我的話就像是春日裡的一顆悶雷,扔進了深水裡,沒有水花,卻振得四周不敢吭聲。 齊府的嫡長女在齊府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就這麼被攤開了說,多少有些令人唏噓。 “夠了。” 齊衡坐在首位上,忍不住地低喝了一聲。 今日發生的這些事,都給了他太多的震撼! 整個屋子裡都充斥著齊衡壓抑的喘息聲,像是在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這又是釘木板,又是封院門,又是鑽狗洞,又是沒錢買衣裳,這個家,你是如何當的!” 齊衡當眾摔了杯子,急斥白臉地衝著謝氏嚷嚷著。 卻沒想到,謝氏這次只是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輕輕一笑,並不作聲。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半晌,二姑娘齊幼薇終是忍不住上前拉了拉母親的衣袖,謝氏這才看在薇姐兒的面子上,扯著袖子,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老爺呀!這個家十幾年了,都是這麼當過來的。府裡的那點金銀要夠上這一大家子的開銷,可不就得這邊兒縮一點,那邊兒省一點的。現下是省了大姑娘的,回頭就該省薇兒、信哥兒、瑾哥兒的,只是誰前誰後罷了,怎麼當家就當出問題了呢?” 謝氏撇著嘴,睨了眼氣鼓鼓的齊衡,繼續發問: “這當家當出的問題,是今日文姨娘跳井跳出來的嗎?還是她謝阿撫的女兒受了些委屈,這個家,我就當出問題來了呢?!” 謝氏不提謝阿撫還好,提起謝阿撫,她越提越來氣,說到後頭竟帶著些質問的意思。 齊衡聽著謝氏不陰不陽的問話,坐在椅子上,沒有吭聲,整張臉沉得要滴出血來。 四周的眾人更是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個個兒像個鵪鶉似的閉耳垂目地縮在一旁,誰都不想去觸這眉頭。 二姑娘薇姐兒站在一旁也有些著急了。 她知道若是母親的話頭今日被挑了起來,那麼怕是不能輕易地被拉住了。 於是,她趕忙衝著對面的信哥兒使著眼色。 信哥兒也瞧見了薇姐兒的眼色,他懂得阿姊想讓他幹些什麼,只是他猶猶豫豫地看了眼阿爺那黑成鍋底的臉,默默地搖了搖頭,不敢上前。 沒法子,二姑娘暗暗地嘆了口氣,關鍵時候還是得自己上,於是她不光上前輕輕地拽住了謝氏的衣袖,還輕聲地喚了句“母親”,帶著些乞求的意味,她想讓謝氏可以就此打住。 但誰知,謝氏在齊府裡待了這麼多年,心裡憋著的委屈何曾少過? 更何況今日她還在謝阿撫的女兒的面前落了面子,她是不想忍了,於是,謝氏一點點地扯開了二姑娘的手,慘笑了聲,繼續說: “哈,想當初,我剛及笄的時候,因著我長得像她,你就點我替她給你做續絃。我可說了一個不字?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我當不得這個家?我生薇兒、生信哥兒虛弱得差點死在床上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當不得這個家呢?!怎麼現在,她謝阿撫的女兒受了些委屈,這個家我就當不得了?!” 謝氏越說越氣,每每只要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