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落榜濤哥闖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文哥,怎麼打算呢?”張濤神色有些灰暗。
“還能怎麼樣呢?我也想復讀,可家裡哪供得起呢?”
小文自嘲道,“再說,我有自知之明,基礎太差了,再復讀恐怕也還是落榜的命!”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張濤又問。
“留家裡肯定不會的,那種父輩們面對黃土背朝天的日子我可受不了。”
小文沉思了一下說:“我準備南下打工,看能不能闖出什麼名堂。”
“打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啊!”張濤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呀!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古話說: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
小文的神色有些落寞與傷感。
“不到外面走一趟,很難體會這個難字,更體會不到打工的酸甜苦辣。”
“你又沒到外面打過工,你怎麼發這個感嘆?”張濤驚訝道。
“我堂哥彭小安,你認識的。”小文回過頭說。
“當然認識,比我們高一屆。你堂哥人蠻好的,給了我們很多照顧。”
張濤看著小文關心地問,“他現在幹什麼呢?混得怎麼樣呢?”
“唉!莫提了,說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
小文嘆息一聲說:“他去年畢業後就去廣東,花了一個多月才找到工作。”
“據他說,這一個多月吃的苦、受的教訓,比過去十幾年加起來的還要多。”
“從家裡帶過去的那點錢,沒幾天就花了個精光。
接著,就只有忍飢挨餓,露宿街頭,形如乞丐,慘遭毆打,實在是不堪回首。”
“無可奈何情況下,他只有到一個建築工地做小工。”
“累死累活、流汗流血做了一個多月,皮脫了幾層,一分錢也沒賺到,僅僅混個一日三餐和晚上有個落腳的地方。”
“後來怎麼樣呢?”張濤關心道。
小文臉上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憤怒與悲傷,他繼續往下說。
“後來,在老鄉介紹下,他進了一個電子廠。每天差不多有十二個小時,除了工作就是睡覺,連吃飯與上廁所都得趕時間。”
“小小工廠,不足三千平米,卻擠著一千多人在裡面工作、生活。”
“環境極其惡劣,廠區垃圾堆積如山,空氣汙濁,蒼蠅與蚊子到處嗡嗡飛,與人爭地盤。”
“特別是車間的毒氣、噪音和食堂狗不理伙食,讓好人也會整出一身病來。”
“月工資四百五十元,聽起來還挺多的,比家裡幹農活強多了,但除掉生活費和零用基本上所剩無幾。”
“於是他只有換工廠,幾個月內三次跳槽。”
“但對於普通的打工仔來說,到哪裡打工,命運都差不多。”
“低工資,惡劣的環境,高強度的工作,沒有尊嚴,沒有自由,沒有安全與健康保障。”
“打工仔們像螞蟻一樣苟延殘喘,像機器一樣不知疲憊的運轉。”
“在那些老闆眼裡,打工仔們其實連機器還不如。”
“機器還能得到他們的愛護和定期保養,而打工仔們的生老病死,根本就得不到任何人的注意與關心。”
“老闆們追求的,永遠是自己的財富與價值。在打工仔們還有價值的時候,便用之如奴,拼命壓榨;毫無價值時,便棄之如草,不管不顧。”
“他現在呢?”張濤忍不住又追問一句。
“回來了,還在床上躺著呢?”
小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被什麼給突然擊到一樣。
“怎麼啦!”張濤惶急地問。
“他的一隻腳,被車間機器給壓斷了。工廠賠二萬塊錢,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