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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漱發現,白決這幾日聽學都心神不寧,老像是在躲著什麼,問他他又謊稱沒事。
修習上,他這個徒弟從不打馬虎眼,而且這段時間進步神速,比他預計的還要快,唯獨心事一天比一天重。
他提醒了白決兩次,如果有心理上的壓力可以去細草香閒看看,白決支支吾吾地應下來,第二天修煉照樣是那個狀態。
白決作為他唯一的親傳弟子,理應好好關心一下,於是這天他忙完,就去瀑布洞簾裡的寒玉窟探看白決。
寒玉窟是他專門開闢的用來修煉的地方,裡面的一切都是用極川之鏡的冰稜打造,普通人走進去不出一瞬就會被凍成冰塊,修士如果不時刻提息,也會抵禦不住低溫,因此非常適合修煉。
幾個心門資深弟子都還沒去過,那裡長年是借給別門弟子用,現在給了白決,為了讓他以最快速度提升修為,陶漱命他直接搬去窟中住下,就連睡覺也要睡在裡面那張寒玉床上。
起初白決自然受不了,偷偷跑出來好幾次,被陶漱發現直接在洞窟門口設了結界,想跑也跑不出來。
陶漱穿過瀑布,走近洞口,本以為看到的會是白決盤膝修煉的景象,萬萬沒想到,寒玉床上坐著兩個緊緊相依的人。
白決的氣息紊亂,眼睫上都結了霜。抵禦寒玉窟的寒氣需要把呼吸頻率調整到一個特定的節奏,一旦岔了一次氣,不調整回來很容易像現在這樣被寒氣侵襲。
黑袍劍靈抱著他替他取暖,自己對這寒窟倒沒什麼感覺,可見修為不淺。
這可就是舞弊了,陶漱要白決在寒玉窟中修煉,為的就是要他自己想辦法抵禦寒氣,結果他想的辦法就是投奔裴聽遙的懷抱?
再看裴聽遙,壓根沒覺得自己行為對白決有什麼不好,甚至曖昧地摸了摸白決的臉,湊過去親他。
白決偏頭躲了一下,因為凍著行動有些僵硬緩慢,裴聽遙不依不饒啊算了裴聽遙你還是住手讓本章透過吧頭疼。
「好了裴聽遙,你還讓不讓我修煉了?再這樣我走了。」白決的臉頰發紅,不知道是凍的還是什麼。
「洞窟就這麼大,你走去哪兒?」裴聽遙輕聲笑,「不是說好等我拿到真身我們就……」
「誰和你說好了!」
「你們說好了什麼?」陶漱終於忍不住走前一步,提示二人他的存在。他看上去不是會動怒的人,可此時一掌拍出,掌風落在寒玉床上,把床角削下一層冰屑。
「真沒想到,為師在寒玉窟外設下結界,倒成全了你二人好事?」
白決被他師父這一掌嚇得不輕,踹了裴聽遙一腳,攏著衣服從床上爬下來,跪到陶漱面前:「師父,沒有的事……我剛才就是修煉完有些累,才稍微休息一下的。」
白決以為陶漱是為他沒專心修煉而動怒,可沒想到陶漱擰著川字眉看向裴聽遙:「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是靈,他是人,你不該如此。」
此情此景,還真有點像捉姦在床,比起解釋他和裴聽遙不是那麼回事,白決心頭升起更大的違和感,陶漱可不像個不開明的師父,正相反,他比澶溪宗任何一個師父都開明,否則也不會接受混修的白決。
退一萬步講他和裴聽遙剛在真的在幹什麼……他是沒想到陶漱會反對。
他修心道又不是無情道,就連管教最嚴苛的澶溪城,都沒說不讓自由歡愛?況且靈和人不能相戀已經是萬年前的舊教條了,現在的修真界哪還有這種觀念?
這種奇怪的念頭佔據了上風,白決忍不住問:「師父,為什麼?劍靈已經是靈類裡最契合人的了耶,他們祭劍之前也是人呢。」
「他不是劍靈。」沒想到,陶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白決、甚至是裴聽遙都露出驚訝的表情。白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