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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大約一刻鐘,我們被護士趕了出去。學姐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天已經很晚了,她一個人女孩子回去我不放心,我說要送她。可是學姐堅持要守在這裡,胡一刀不醒來,她就不回去。
我去科室裡拿了兩個紙杯,倒了點熱水,給了學姐一杯,自己握著一杯暖手。明明暑氣還沒有褪去,手心的寒冷卻始終緩不過來。
&ldo;學姐,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麼?&rdo;我們一起坐在胡一刀病房外面的長椅上,過了好久我才開口。學姐的雙手在杯子上摸索了好久,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告訴我的時候忽然開口了。
&ldo;打他的是我爸。&rdo;學姐的話說完,我驚訝的睜大雙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似乎沒有期待我的回應,更像是一種傾訴。
&ldo;不怪他,是我配不上他,是我害了他。&rdo;學姐的聲線很低,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和女生長時間得說話,和我意識裡那些聲音尖銳的女孩子不同,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低調而樸實。
&ldo;那個男人,雖說是我爸,但是他從來沒有盡過一天責任。我有記憶的時候,他就一直打我媽。每天出去喝酒,耍酒瘋,然後再睡一天。就是這樣的迴圈,我幾乎沒有見過他清醒一天。我們家裡的地,都是我媽一個人在侍弄。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她一起下地。後來,有一次他耍酒瘋,要打我,被我媽攔了下來。他拿著掃帚打我媽的後背,那麼狠。我不明白,我們是他的親人為什麼要這樣。他一邊打,一邊罵,我終於知道是什麼原因。因為我,他想要個男孩,可是我媽生了我之後就害了病,不能再生。都是我害的。&rdo;學姐說的時候臉色平靜的嚇人,沒有一絲哀痛,就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她心裡是徹骨的絕望。
&ldo;你說,是不是什麼人和我沾上邊,都撈不著好。我發誓要好好學習,我媽身體不好,我就唸了醫學院,上了大學以後我沒問家裡要過一分錢,我兼了好幾份的職。醫學院的課程本來就很累,我那段時候累的大把大把的掉頭髮,但是心裡是歡喜的。我終於可以養活自己了,再攢些錢就可以把我媽接來。我媽會點小手藝,我們母女倆租個小房子,勉強能養活自己。那年我大二,終於攢夠了租房子的錢,我帶著我媽從家裡跑出來,半年沒有見她,她瘦得厲害,幾乎已經脫型了。我帶她來到北京,租了一個小單間,我們做了滿滿一桌子菜,高高興興的吃了個團圓飯。第二天早上,我叫她起床,去摸她的時候,我媽已經冷了。我還沒來得及對她好,她就沒了。是不是我上輩子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所以老天要這麼折磨我。我還沒來得及對她好啊。後來我才知道她得了肝癌,是末期。這些那男人早就知道了,他什麼都沒有說,還嫌棄我媽拖累他。&rdo;學姐說這句話的時候,指甲幾乎扣到手心的肉裡。她的眼神裡帶著深深的嘲弄,嘲笑著命運的不公,和自己的無能為力。
&ldo;我再也沒有回過家,我媽沒有,這種東西對於我來說也就不存在了。想不到這麼多年了,他竟然找到我,他又娶了一個外村的女人,那女人給他生了個兒子。他聽親戚說我在北京工作了,掙錢了,就來管我要錢。他在t醫來回問,找了好久終於找到我。堵在我宿舍樓下。我怎麼可能給他錢,我恨他但是又不能恨他。有的時候,真覺得我媽說的話很對,這就是命,我這輩子,就是這命了。他來糾纏我,我不給他,他就拿磚頭砸我,胡一刀給我擋下了,我就害他躺在這裡。你說是不是真的我就是一天煞孤星的命,誰挨著我都不得好。&rdo;學姐的聲音抖的厲害,我插不上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如果我說胡一刀是如何愛他,那麼看到胡一刀的樣子,她一定會更加難受。
我和學姐在病房外呆了一天,胡一刀始終沒有醒過來。不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