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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龐然大物,從東至西打橫一貫,將整個後山腹地皆包攬於其中。高有五丈,渾身刷滿白漿,水火不浸。外圍狀似城牆,有剁口、有箭洞,常年累月皆有白袍行於其中。莊門高大,外鑲鐵皮,內為厚木,可防火襲。
剛至莊門百步外,牆上的白袍便趕緊攪繩,由下至上拉起厚達三尺的莊門。莊門開闔之時,有巨響聲徹內外。
入內,眼前臥著巨大的莊身。高達三丈,呈五方稜形、有尖頂;每一道稜角皆布滿箭口,就算莊牆被破,仍可據莊再守。當初吳興周勰有部曲兩千,劉濃只有八十白袍,外加五十青壯。可生生激戰半日,周勰也未將莊牆開啟,防禦之強,可見一般。
天色已顯昏暗。
眾人魚貫而入莊,莊中盡挑燈火,照得四下一片通明。劉濃一家在新莊居住,老莊則為蔭戶、佃戶所居。老莊中尚有劉濃的工匠作坊,產琉璃、好鋼。得雙活動式活塞風箱之助,莊中部曲所用兵器,皆是高熔百鍊鋼;若與舊器互擊,聞聲便折。此時,劉濃只鑄刀劍與鋼板,不敢將鋼板行甲;士族可以私造刀劍,但不可暗藏甲、駑!
新莊三層,最上一層不住人,俱作軍事用途。直上二樓,楊少柳喜西,仍居於西樓;劉氏居南樓,劉濃居東樓。
置身二樓迴廊中,可一眼攬盡莊後千頃良田。其中有水車五座,緩緩吸水,可灌千頃。在水車的兩側,各有一排作坊,可製衣料、浣沙等等。田壠之中,隱約可見有佃戶正收鋤歸家,後莊亦逐漸掌燈;雞鳴犬吠時,炊煙寥寥。
這便是莊園經濟。
在莊園之中,一切皆能自給自足。而這千頃良田,則為劉氏開荒而出。按晉律:開荒之田屬次等官田,仍需納稅,只是稅收較低。琉璃與竹葉青量少而金貴,為劉濃斂了不少錢財。他以長久計,便將這千頃良田作價以購,充作私田。有著士族的身份,只需每年給朝庭繳納一定的官稅即可。
六年了!
他以士族身份作盾,以錢財作劍,總算建起這個屬於自己的國度。雖然,與那些高門大閥相比不值一提,可他卻竭精殫慮,付出了極大的心血!洛陽在北,前路尚遠,路狹且阻,萬不可過滿!步伐是緩慢的,節奏是有序的,納步成城,終有一日,所行便是所願!
而這裡,則是起點!
「小郎君!」
身側傳來一聲低喚,是碎湖。
她雙手扶著欄,眼光迷離,幽幽輕喃:「小郎君,有時候,碎湖真覺得,這一切,仿若一場夢……」
劉濃奇了,笑道:「怎地了?為何會覺是夢?」
「嗯,啊!?」
碎湖蒙了,嘴微微的張著,不停的眨著眼睛,紅暈從鼻子開始,一點一點的爬了滿臉。方才她被小郎君的神情所迷了,然後順著他的眼望去,看著那夜霧下的莊園,漸漸的有一種迷夢般的感覺,不知不覺就把心裡藏著的話給說出來了。
幸好,只說了一半啊……
半晌,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蠕道:「沒,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剩下的一半,好羞人呀!
「呱呱!」
一隻大白鵝一跳一跳的蹦上二樓,搖頭晃腦的行來。它瞅了瞅劉濃和碎湖,撲扇了兩下翅膀,傳出一股臭味,然後大搖大擺的向南樓行去。
它比誰都準時,該吃晚餐了!
今夜的晚餐非常豐盛,餘氏大展手藝,寬闊的正室外廳擺了四桌席。劉氏、劉濃、楊少柳一席;碎湖、嫣醉她們人多,兩桌席;李越、來福、羅環一席。開席之前,劉濃將會稽訪朱燾一事說了個大概,楊少柳聽見朱燾欲引軍往北,眉尖輕挑。
吃飯時,劉濃有意無意的瞄著楊少柳,她從未在人前露過顏面;就連吃飯,也只是把絲巾往上擱了擱系在耳邊,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