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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寒並未起身追去,飲下最後一杯酒,招呼店小二將馬牽至門前,對著指路的兩位抱了抱拳,便牽著馬匯入人流,朝著城外走去。
出城後,李星寒快馬加鞭朝著皇覺寺奔去。
二十里路並不是太遠,很快,一所大型寺廟出現眼前,李星寒心中暗自嘀咕:“不是說閉門謝客了嗎,怎麼大開寺門,莫不是大元朝廷已經提前徵地了,希望我要找的人還未離去。”
到了近前,將馬藏入附近林中,李星寒加快腳步,衝入寺內,入目盡是一片狼藉,哪兒來的半分佛門莊嚴,和尚們拖家帶口,卷著行李,提著乾糧,夾帶著金銀細軟,正在朝著外面逃竄而去。
李星寒暗叫一聲不好,繞著天王殿檢視了一圈,未曾發現特殊之人,緊接著,就朝著後方的大悲殿而去。
“居然還有未曾逃竄之人?”穿過無人的天王殿,大雄寶殿之前,一個和尚正在背對著李雲輝掃著地上的落葉。
李星寒看這和尚居然不隨著僧眾逃竄,反而獨自一人在這掃地,端是奇妙無比,莫非此人便是自己要尋的帝星?
想到這,李星寒對著和尚的背影一抱拳:“這位師父。請問這皇覺寺當真要被朝廷徵用,可若是如此,師父為何不跟著去逃難呢?”
“嗯?”
專心掃地和和尚聽到背後有動靜,停下了手中的活,緩緩回頭朝著李星寒所在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不要緊,李星寒大喜,找到了!
這青年和尚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幾歲,身形魁梧,面相憨厚老實,可又夾帶著幾分英氣和貴氣,最主要的,憑藉著李星寒粗淺的望氣之術看去,這和尚的臉上居然夾帶著朱紫二氣,這種極其富貴的氣是不會出現在一個普通和尚的身上,十有八九,這,就是即將出世的帝星。
“施主?為何盯著貧僧看個不停?是貧僧臉上有花嗎?”和尚笑著將掃把靠在身旁的佛塔之上,走上前來,對著李星寒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
李星寒再度抱拳:“師父為何不逃?”
和尚笑了,指引著李星寒朝著大雄寶殿後的僧房走去:“施主說笑了,大難臨頭,誰能不跑呢,只不過我和他們跑的不一樣罷了。”
進入僧房,和尚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自語道:“貧僧從今天起,就不再是和尚了。”
李星寒問道:“師父什麼意思?”
和尚解釋道:“我啊,自小沒了父母,放牛還被地主欺負,就連跟地主要塊地埋葬爹孃,還得欠人家一屁股債才行。”
“後來沒了辦法,我就流浪,流浪也吃不飽肚子啊,沒辦法,來了這皇覺寺落髮為僧。”
“你以為落髮為僧就能吃飽了嗎,也不是,到後來,他們為了省下糧食換錢財,居然將我們這些後進門的和尚趕出去化緣,化個屁,還不是流浪要飯,兜兜轉轉,我又回到了皇覺寺,想著現在日子會好過點吧。”
“結果我收到了這封信。”和尚從床下摸出一封信件,丟在桌子上,李星寒並未拿起,而是聽著和尚繼續說。
“這封信是我同鄉湯和寫的,他現在在濠州城的義軍當中做了管軍總管,好歹也是個官了,他便給我寫了信,讓我去投奔他。”
“結果呢?”和尚拍了拍身邊的大炕,“就是睡在我身邊的這個師兄,今天中午去官府告發我了,別人逃難,他卻想著用出賣自己師兄弟的方法,換取這座皇覺寺。”
“你說可笑不可笑?”和尚笑著看向李星寒。
李星寒吐出兩個字:“可笑。”
“是吧。”和尚將行李打包好背在肩膀之上,“所以我不急著跑,跟著他們跑,十有八九會被抓住,看看天色,這官兵說來就來,我要順著後院走了。”
和尚將擦臉的汗巾包裹在頭上,遮住光頭,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