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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一次揮動剪刀,去剪下那些白核間過分柔韌的軟弱時,我為此舉賦予意義——我將要往魂海中注入一些無力的事物,讓它們化作鐐銬,去困鎖黑核中彌留的瘋狂。
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但我開始去尋找曾經丟失的記憶,我開始重新認識我自己。
我叫【洛兒】,我可以姓【千】,姓【苗】,姓【蠻】,如果需要,我從百家姓,是蠻端之子!
排隊,問候,“你好”,她在那些尚且可由自己分配的時間裡,去觸碰往日被封禁的記憶,那些兒時短暫的美好,還有亂成一團線的故事。
黑核的爆炸,威力不減反增,生產垃圾的人們似乎更奢侈了,而我,我本是不惜命的,但要向那些人學習,所以感知恐懼,開始降低工作的效率。
然而,身為一臺人形機器,這是不被容忍的錯誤,重工塔的各處被引進了一套懲罰體系。
有熱暴力,包括但不限於,脫衣遊街鞭笞。
有冷暴力,包括但不限於,人為孤立造謠。
只要可以壓榨屬於人的尊嚴,就能夠被貫徹到底,我們不需要這種構建共情的病毒外掛。
但是“呲啦~”
牆壁上,被磨得鋒利的指甲,在鐵皮間輕輕劃刮下又一道痕:“23,又一天。”
今天是蠻洛兒開始努力生活的第二十三天,從【錢甲】離開的那天開始算……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渾渾噩噩了多久,但現在要稍微認真一點。我可是,正在創造歷史的人呢!
——重工塔,洛兒,第23天——
今天我發現,自己不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我在兒街榕樹口有套房子,還有朋友,陸虎,先生,師父,姑姑,姐姐,何好人,噬魂者……(此處省略150字)
—("?")—
火燭總是稀缺的,它不被【下三宮】歡迎,沒辦法光明正大,經常出現。所以,夜再深一點時,我就沒辦法去刻寫些什麼了。
我只能在狹小的空間,去運動,然後訓練我的肢體,透過它們去感知些細微的東西。
當手臂擺動時,當腿腳邁開時,頭,脖頸,肩,腰……這具身體,它也在興奮地微微顫抖。
這種既奢侈又簡單的小確幸。
我不只是在活著,某個片刻,我也在生活。
如果人生,或者時間,需要精確到一分鐘,十分鐘,20分鐘。
右手伸出食指指向前方就是“你”的意思,右手伸出大拇指就是“好”的意思:“你好”!
“你好!”
“早上好!”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她跟在隊伍中,被機械人一路監管,送到工位上,迎接新一天的客人。
奇形怪狀的模樣,奇奇怪怪的需求,她時而煩惱,時而高興自己有煩惱,時而又會埋怨製造煩惱的人,看起來,越來越像個人了。
可是“呲啦~”
“24,今天,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重工塔,洛兒,第24天——
準點收工下班,總覺得好像哪兒缺了點什麼,又說不上來,很奇怪。佇列整齊有序,日夜交替,沒特別變化。但,就是哪兒不對。
—("?")—
當然不對,但她確實很難察覺。
她腦袋上的夜視儀只能看到黑暗裡會自行發熱的東西,比如人。如果是機械,只要它外頭套兩層鐵皮,她都看不出這東西會動了。
一連幾天,大夥都被重工塔這怪異的氛圍給嚇到,開始是趕不上流水線,慢一點,本就沒什麼大問題,但就是哪兒不太對。
究竟是為什麼呢?
不只蠻洛兒一人察覺到,大家都在猜,不出一日,謎底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