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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個很普通的姓,當你將它排進百家姓時,也許你會發現,它並不常見。 然而,在無間人眼中,“天”這個姓,意味著他們腳下這片土地由“天家”掌管!而他們,只要一出生就會成為“天家”的子民,不管是否願意。 天誓民,無間當代第十七位皇子殿下。 赤地陰差,少年將軍。 他是不受寵的,他被排擠在朝堂之外;他是無出身的,他被無間皇族天然排斥;他是與死人打交道的,於陌生人而言,生人勿近。 一切,既是挑戰,也是機遇! 如此一顆曾在年少時,受過這片土地無盡恩惠的心,必然不甘寂寞,亦是不會畏懼苦寒的。 他一直記得,他為誰而來,又要為誰而去。 黑髮年復一年,由短變長,由枯槁變作油亮,他師從天戰惡,成為蠻端九蠻,九位蠻端人神之一的關門弟子,時刻煉靈,不敢鬆懈! “民為邦本。 天家,我們貴為一域掌權人,並非不可倒,不會亡。哪怕位列九蠻,我也不能阻攔天家覆滅。 可我畢竟是你二叔,是無間大帝的兄弟。我必不能全然袖手旁觀! 天降之物,寓意深遠,這世間也是有什麼事物,為我這等人無法把握的。 但你不同,你還年輕,這世界由你們年輕人接力打造。子炎擅辯,喜舞文弄墨;子秸擅權,愛操弄人心;子謙貪玩,日日流連於名利場上。 你呢? 子蠻,你擅長什麼?” 師父見我心性堅定,縱使往返於赤地與無間,也未曾自怨自艾,遂在眾兄弟中,選中了我,做他最後一位關門弟子。 這是他當年於我的第一面。 也是我第一次認真思考,我每年扛著軍旗往赤地裡走,把士兵們一個個送上不歸路…… 這件事,它有什麼意義嗎? 為什麼要讓無辜的平民去送死? 以無間的武力值,我們完全可以派【將軍傀】出戰赤地,與太久決一死戰,一戰定勝負! 如真要與太久一決勝負,為何這仗又是年復一年的打?還是在特定的某個時間打,以某個數量打。 為什麼?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撲朔迷離,叫我不能理解。為什麼我們蠻人明明已得永生,卻要前撲後繼地,被迫無怨無悔地,走上戰場,平白無故送死。 也許是因為師父口中的那個“天降之物”—— 九雀! 傳說,九雀天降,為蠻端帶來和平與輪迴,它將結束蠻端上千年的聖火戰。 無間人,他們始終等待著一個奇蹟,不肯親自動手去找到戰爭的真相,不肯直面那令人恐懼的,未知的真相! “師父,我相信,我們每一個人都有逃避苦難的權利,這是天經地義的。蠻人,生來如此。 但我才是最終決定是否行使該權利的存在。” 天誓民關切天戰惡臉色的變化,判斷自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既怕自己邏輯不清,表達錯誤,又怕自己說得過於直白,招致老人家不滿。 天戰惡不是白活的幾百年,自然看出他在擔心些什麼,詮釋道: “真話,不是用來說的,它拿來做,是給人聽了實踐去的。 而假話,它註定是要一傳十,十傳百的,生來就為了叫人記得深刻。 真假,從不在你嘴上,它們在我心裡。” 聽罷,天誓民行一遍拜師禮: “我想終止【聖火戰】。師父,我該怎麼做?” 天戰惡罕見地柔和了鬢角,背過身去,留背影給天誓民:“做你該做的,做你愛做的,做你想做的。此三做,若都能做到,做好,便差不多了。” 於是,他找到了人生的第一個方向,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地下室,有了一屋子四面牆,密密麻麻的線索,有了一個又一個的,方向。 拐過無數個彎,走過無數次死衚衕,他終於找到了一個關鍵線索——太久兒街! 兒街,顧名思義,一個孩子們居住的地方,包括但不限於撫育孩子的父母,以及那些老頑童。 這裡一年四季如秋,溫涼暖和,春有雨,冬有雪,夏有雷;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在這兒模仿蠻端第一紀的地表生存環境。 從種子庫裡撈出來的動植物開始,我們致力於讓出生在載貳紀的孩子們去記憶,他們來自地表,也曾親吻過真正的土地,也曾撫過真正的山河! 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