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場痛哭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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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子彥被下藥強行行事,又驚又怒,毒發了。 整整三天,他才算性命無虞,但終究損傷不小,本來只是內院後宅的爛事,也被這番驚動弄到了明面上。 齊子彥強撐著未恢復的身體去旁聽管事調查的彙報,才知道原來香菱是侯夫人安排回到他身邊的,被躥騰起趁著年輕貌美當成主子的心,卻得了齊子彥的冷待,於是從侯夫人的大丫鬟那拿了藥,聽從她的指示與他強行行事。 然而真相在寧侯府從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事最後竟然證據確鑿地查到了主母身上,就必定要有替罪羊,最終落得個讓侯夫人自行追責的可笑結局。 指使的侯夫人,下手的香菱,最後竟然聯手將全部責任推到夏荷身上。齊子彥拋棄尊嚴去求侯爺,侯爺卻說內宅之事不便插手,最終只求得留夏荷一條命,把她發賣了出去。 從那刻起,齊子彥丟掉了對侯府和香菱所有的感情,如果說還有什麼留下,就只有恨意。 然而夏荷只在二等妓院多活了四個月,便病逝了。 齊子彥大病初癒後就將院子裡所有下人遣散,連粗使也沒留,小院裡只有他和元寶兩人。一年後,他買下了現在居住的小院,徹底搬出了侯府。 侯夫人大概是為了留下齊子彥髒汙的把柄、也是為了讓齊子彥難堪,將香菱也接出府送到一個小院,竟讓她像個外室一樣在那裡生活。香菱折騰一場,什麼也沒得到,自然不甘心,可她家人、包括自己的身契都還在侯夫人手上,自然也不敢如何。 沒了府裡的月錢,香菱只能靠著父母的接濟和做零散活計生活,卻也艱難。夏荷病逝後,元寶遵從夏荷的遺願,給香菱最後送了一筆錢,也算是徹底了斷了他們之間一切的情誼。 從此之後,齊子彥和元寶就當沒有過這個人,也沒有再報復、或者過問她的生活。 不過從今日來看,他們想要了斷,但侯夫人和世子卻不一定會輕易放過。 “當年在她被送出府前還來找過我,求我給她些銀錢,那時候夏荷剛被賣入青樓,我還病得連起身都費勁,心裡全都是恨意,怎麼肯給她錢,”齊子彥苦笑一聲,“她竟先哭嚎起來,說全是我的錯,我們明明青梅竹馬情誼深厚,我卻不肯要她,又怨我沒本事抵擋不過侯夫人,她為了自保只能聽從侯夫人。最後又咒我,說我如今看不上她,就憑在府裡的地位,來日連她這樣的都找不到,會孤獨一生。” 阿九把手搭在齊子彥肩上,找不出能說的話。 “阿九,我讀書明理那麼多年,能看懂權力糾葛和人性複雜,知道她的話不對、是在推卸責任,可還是免不了落入俗套,覺得痛苦難熬、又無趣。” 齊子彥花了很多年,努力地從深坑向外爬,卻還是在每次想到當年情景時都覺得不安,總懷疑自己終究是爬不出來的,最終還是會跌落到底,面對著香菱那張哭訴憎怨的臉結束無力的一生。 “夏荷姐姐在死前放下了,我卻到如今也不能看破,可能是因為害怕吧。” “別怕。”阿九蹲在齊子彥的輪椅前,這回主動握住了他的手,像安慰怕黑的孩子一樣輕柔,“我在這,你可以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屬於我的人生,”眼淚不斷湧出,讓他的聲音都發悶發堵,“不再受限於出生的身份,可以往我想去的方向去的、自由的人生。” “我不想被困在跟他們的糾葛中!不想為了仇恨和報復獻祭人生!”他的話音哽咽得不連貫起來,“我,我好不容易才,才遠離了一點,這麼多年,我不想,不想再被拉下去了!” 阿九擦不完齊子彥的眼淚,乾脆站起身,把他按進懷裡,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感受著腹部很快傳來的潮溼的熱度。 曾經一直沒能得到的撫慰,讓齊子彥近日來積累的擔憂、疲勞,和被侯府針對算計、被香菱勾起回憶的煩悶一舉爆發,決堤而出。直到水面趨於平靜,他才察覺到自己在阿九懷裡痛哭一場的事實,有些羞恥和不好意思,卻覺得安全極了、也輕鬆極了。 “我還想要,有人能一直在身邊注視著我,不是我的什麼身份,就只是我這個人。”齊子彥終究沒忍住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