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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奕目光堅定,戰意流淌。
雖知自己不能敵。
但他不能退縮。
所有人的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若連他也表現出害怕,那麼身後村民的意志將會瞬間崩潰。
縱身死,亦往前。
“村長,你讓大夥收拾收拾,去外面躲一下吧。”石奕鄭重開口道。
他要一個人留下來。
不論結果如何。
這裡有他的一切,有家人的屍骨陪著他。
“小奕,是不是有大事發生了啊!”
石奕強擠出一絲笑容,高聲道:“沒啥大事,伯伯嬸嬸們,你們帶著孩子去鎮上中藥鋪,找一個叫林妙音的人,讓她給你們安排住所。”
“小奕,你跟我們一起走吧,不要一個人留下來!”
有村民看出了他的想法,請求道。
夏宗源來到了石奕身旁坐下,敲了敲旱菸,慈祥道:“孩子,爺爺陪你。”
“我也不走了,反正今年七十了,也沒幾年可活了!”
“哎,就讓我們這幾個老頭留下來陪小奕吧!”
“那我也不走,這裡是故鄉,死也要死在這裡!”
“小奕不走,我們都不走!”
石奕閉上了眼,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剛才的偽裝,在這刻全部崩潰。
他的表情流露著絕望。
吶喊道:“我求求你們了,快走吧!求求你們了……”
村長咬緊了牙齒。
上任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發火,怒吼道:“你們在這搗什麼亂,馬上滾到鎮上去!”
眾人還想再說幾句。
突然,人群中又有幾人昏倒了過去。
見此,夏宗源站起身怒吼道:“還等什麼,都聽小奕的,你們這樣只會讓他分心!”
大夥眼眶紅潤,很多人都哭了。
他們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但知道是離別,或許等事情結束後,有些人再也見不到了……
最終。
大夥還是在村長的帶領下,有序地往村外撤離。
中途,不時有人倒地。
眾人的心緒被悲傷環繞,被害怕籠罩,一步三回頭,怕這一去就再也不復返了。
“你們也走吧。”
石悠對張彪和陳雄等人說。
“老大都在這裡,當小弟的怎麼能臨陣脫逃?”陳雄咬牙道。
“我也不會走,除非打死我。”張彪說。
不多時。
村長回來了。
他把眾人送出村後,就來到了石奕身旁。
“誰都可以走,我不能走。”
他不待石奕指責,率先開口道。
一同歸來的,還有他兒子傻春。
傻春也來到了石奕面前坐下,輕聲說:“這條路,你不能一個人走啊,太孤單,我懂那種滋味……”
石奕眼眶紅潤,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最終嘆了一口氣,道:“會死,我沒把握……”
夏宗源將他的手握在掌心,慈祥道:“孩子,誰都會死,不必太過介意,放手去博吧。”
“夏爺爺,我害怕……”
石奕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他不是怕深林裡的大恐怖,也不是怕死,而是怕再也見不到這些熟悉的面孔了。
從小就經歷過父母離世的石奕,不願再看見這種事情的發生。
夏宗源懂。
他緊緊握住石奕的手掌,溫和道:“孩子,不要怕,我九十多了,早該入土了,無悔……”
陳雄哭了。
他再也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