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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裡是嬌豔的桃花色,頗為旖旎美麗。夢裡她回到了豆蔻年華中,梳著可愛的雙丫髻,蹲在瑤光寺的大殿前,觀察著來來往往的香客們。那時候,沒有她的璧郎,日子雖然寂寞,卻也平靜美好。後來,她遇到了他,那樣清貴美好的人,站在半池蓮華之外,臉上帶著疏離淡漠的神色,只有那雙眼睛清湛的彷彿是那一日的藍天。她那樣沉迷他,以至於以後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中,滿心都是他。一念成孽,原來真的有一天,滿腔的深情會忽然變得無處安放,困在心田中,抑鬱成疾。
其實她知道,自己已經醒過來了,那些都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的人生,可是她就是不想睜開眼睛,她企圖用一種悲觀又可憐的躲避來消弭掉所有的恩恩怨怨。因為她自己也沒有想好,究竟該用一種什麼樣的方法再去面對他。是,她已經知道如今身邊的人不再是宇文穆,而是她的……璧郎!
單單這個名字,便能糾纏在唇齒間,引得心口陣陣疼痛。曾經認為世間最美好的字眼,如今怎麼也叫不出口的親密。
她感覺到他將自己的手緊緊地握在掌心,想要用他的溫暖去融化自己的冰涼,可是他的溫度越分明,她的手只會越沒有溫度。一陣陣翻湧的酸楚彷彿海浪,拍打在心口,那是她竭力在忍耐的顫抖。
“蓮奴,你如何還不肯醒來?”這一聲溫柔亦如往昔,帶著嘆息的意味,在空蕩蕩的房間中徘徊盪漾。曾經耳畔的私語,亦是這樣的語氣,他的溫柔總是帶著哄誘的意味,讓曾經的自己縱使百死而尤未悔。他是這個世上最高明的騙子,不動聲色便能讓人掏心挖肺,捧在他面前,還生怕那濃烈的血腥氣衝撞了他。若是沒有了悟,妙華怕自己這輩子都會怯生生的愛著他,患得患失,頭破血流。
竭力讓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穩,不讓對方看出她醒轉的事實。是啊,到了如今她仍是怕他的,不敢面對他。在宇文穆面前的伶牙俐齒,針鋒相對,她怕自己在他面前一點也發揮不出來。最後只落得被他嘲笑和奚落的結果。他們從來都不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他在自己這裡佔盡了先機。究其原因,不過就是因為她先愛上了他,她的心中始終都是他。而他的心裡卻有太多太多東西,比她重要。
終於,聽到了腳步離開的聲音,伴隨著外面的門被輕輕闔上,妙華睜開了眼睛。夜華如水,月色悽然,室內點著幾點燭火,泛著昏昏黃黃的微光。這是她熟悉的場景,無數個夜裡被噩夢驚醒,她的凌波殿中都是如此情景。只不過那時候的日子雖然難捱,心中總是存著希望,拿過他送給她的東西,一樣一樣地看過去,胡思亂想些事情,天色也就大亮了。可是場景相同,心境卻大不如前,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指望去熬過這漫漫長夜,更思考不出,如今的局面,她還有沒有辦法掙扎而出了。彷彿是一件貨物,從一個人的手中輾轉到另外一個手中,沒有人問問她究竟願不願意再去繼續這樣的生活。若是可能,她寧願回到拓跋適的身邊,至少名正言順,至少不覺得歉疚和惋惜。
屏風上映出侍婢的身影,她們守在外間,沒有發現自己醒來的事實。妙華想要去換了一個姿勢,來緩解自己身體的僵硬難受,然而剛動了一下,便聽到側旁一個清晰地聲音,道:“果然是醒了,我還在想你究竟要裝睡到何時?”
妙華僵了一下,然後看到拓跋逸從側旁走了過來。原來他早就發現了,原來他一直都沒有離開,只不過又誆騙了自己一次。
他直接走到了她身邊,伸出手,將她扶起,輕輕將她靠在了自己的懷中,語氣輕緩無波,彷彿就像以前她每次生病後他所作的一般無二:“昏睡了這麼久,該是餓了,我讓他們拿食物過來,蓮奴想吃什麼?”
熟悉的白檀香氣,熟悉的溫暖胸膛,熟悉的輕柔語氣,就連呼吸的粗淺都是熟悉的。然而她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