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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之下,暗眸如星,烏髮如墨。一身絳色窄袖圓領袍,腰懸寶劍,手持篳篥。此人正是前幾日剛剛見過,拓跋逸婚禮上也有過照面的柱國將軍宇文穆。
他回頭的這一眼,帶著微微的詫異,似乎沒有想到這麼晚了會有人前來打擾。須臾,在看清來人之後,他忽然挑了挑唇角,微微對著妙華笑了笑。這個沙場上的悍將,偏偏生著一張最溫良和善的臉,彷彿只是京中一個尋常的世家子弟。光影幽暗中,這樣的顏色著在他身上突兀的華麗,襯得他的容光灼灼流轉。
涼風幽咽而來時,妙華才回過神來。她此時的儀容,何止能用不整來形容。脂粉未施,烏髮披散,就連外袍都鬆鬆垮垮地半垂在肩上。一時尷尬,她急忙回身就要離開。不過是好奇,也是考慮到宮中無外男,所以衝動來了此處。不過是傷心,所以輾轉難眠,以為樂聲可以解除憂愁。她竟然忘記了,這些日子,拓跋適恩准了宇文穆留在雲德殿,而云德殿和桐羽宮之間有複道相連。
剛剛疾走了幾步,身後卻響起了宇文穆的聲音:“聞曲而來,想必昭儀亦是知音。緣何走得如此倉促,倒像是臣唐突了一般。”
妙華腳步略頓,卻沒有回頭,只說:“夤夜見外臣,於禮不合,將軍見諒。”
說完,她欲加快腳步離開。然而下一瞬,一個身影自身邊掠過,宇文穆已經擋到了妙華的身前。沒有看清楚他是怎樣過來的,但是卻已被阻擋了去路。那雙眸子肆無忌憚地落在她的臉上,不過半尺的距離,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落在了自己頭頂之上。雁書被嚇壞了,剛要開口驚呼,然而一道寒光閃過眼前,他的佩劍已橫在了雁書的頸上。
妙華亦有驚嚇,本能向後退了幾步,看著面色慘白,渾身發抖的雁書,轉頭對宇文穆道:“將軍要做什麼?”
她的面容上有驚慌與害怕,但是仍竭力維持著自己的體面,只是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她的烏髮在夜風中肆意飛舞著,美麗的面容上有著洗盡鉛華的純潔,比起那日舞蹈時的嫵媚靈動,此時的她更有楚楚動人的風姿。難怪拓跋適這樣寵愛她,難怪拓跋逸一直對她念念不忘。漢人的詩文他讀得不多,卻分明記得有一句是這樣說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般美貌的女子,放在契胡部,是會被直接搶回帳中的。
他雖是一個帶兵征戰的粗人,卻也有憐惜美人之意。於是緩緩將劍收了回來,對妙華笑道:“昭儀莫要驚慌,臣不過就是想留你說幾句話。刀劍無眼,還是莫要讓你身邊的這一位驚動旁人才好。”雁書哪裡敢說什麼,還沒等妙華答應,她自己先點了幾下頭,然後不安地看了看妙華。妙華看著他手上仍閃著青色寒光的絕世利刃,無奈地對雁書擺了擺手,示意她守在不遠處,不要上前來。
冷風拂過衣角,她身上的外袍不時地觸碰到他的。他就站在自己身邊,保持這一個十分曖昧的距離。他的身上依稀散著酒氣,想必是方才在清河王府也略飲了幾杯喜酒。
從這個角度去俯瞰整個宮殿,似乎能將一切盡收眼底,就算是在夜裡,最窄小的巷道也無處遁形。她微覺得有些涼,便催促道:“將軍有什麼事,還是快說吧,本宮有些倦了。”
然而他的臉上卻忽然浮出了一個頗散漫的笑容,對她說:“臣想聽聽昭儀娘娘和清河王的舊事……”
沒想到是這個,妙華的身子陡然一震,丟給了他一個“無聊”的白眼後,轉身便走。這一次他卻沒有擋在她面前,而是直接伸臂一扯,將她拉了回來之後,重重地抵在了廊柱之上。他的手臂緊緊地箍住了她的腰,在她激烈的掙扎中越收越緊。她懼怕別人看到這一幕,只能壓低了聲音,恨恨道:“宇文穆,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然而他的手,在滑過她的臉頰,終於到了唇上時,停住了。依舊保持著不羈的笑容,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