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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正堂出來,齊衍之對拓跋迅道:“殿下一直都快人快語,為何剛才吞吞吐吐的,讓我一人唱獨角戲,好生尷尬。”拓跋迅的臉皺的緊緊的,聽他問,才無奈道:“侯爺難道不覺得我九哥今日就像變了一個人嗎?以往他雖然也清冷寡言,可是人總是溫和的。可是現在……唉,就連本王都不敢再多說半句了,生怕他會生氣。”他們走過一處迴廊,廊上的風有些大,他們不自覺掩緊了領口。拓跋迅低頭,有些頹然:“安平侯難道不覺得,九哥如今這樣陰鬱沉悶的樣子,倒有些像你姊夫了嗎?”齊衍之的姊夫有許多,但是拓跋迅口中的也只有宮中的那一位。齊衍之丟給了他一個“這話你都敢亂說”的眼神,沉默著沒有回應,不過他內心默默地想,這句話說得果然是不錯的。那個春風濯濯的清河王,終究也變成了如今這般胸懷沉浮,不怒自威的人了,可見權力果然是有毒的,沾惹的人都不會倖免。
齊衍之想起了自己的處境,也不免有些慨嘆。作為齊家這個百年大族的長房嫡孫,當今皇后的親弟弟,他亦有許多壓力和無奈。少時不羈,鬥雞走馬,也算有過快樂逍遙的日子。只不過隨著年歲漸長,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也只能讓自己老成持重,輕易不去傾訴真心。他與清河王亦有過相交甚篤的時光,可是……始終是他有愧,然而一切都回不了頭了。
走至長廊的盡頭,北海王卻忽然道:“哎呀,玉佩怎麼不見了?”
見他四處搜尋,十分緊張的樣子,齊衍之調笑道:“究竟是哪個紅顏相贈,看你如此緊張?”
拓跋迅卻不否認,只說到:“若是丟了,小玉怕是再也不理本王了。讓我想想,方才在九殿下那裡還在的……估計是遺失在路上了吧!”
這個十一殿下最是個風流的性子,洛城中紅顏知己無數,秦樓楚館裡也博了個慷慨有趣的名聲。聖上對此不加理會,只道他年少貪玩,長大些便好了。只是他的王妃剛剛去世不久,他卻絲毫不見悲慼,也著實涼薄了些,與拓跋家的情痴之名十分不相符。
他不由分說的便回頭去找,齊衍之搖了搖頭,無奈地先行離開了。
一樹玉梅之前,蕭蔓兮的侍女撿拾到了玉佩,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片刻,對自家公主回道:“回公主,是個玉佩呢。只是這雕工實在算不得精緻,花紋也俗氣,想來不是宮中之物,也不像殿下平日裡會佩戴的。”說罷,她將東西遞給了蕭蔓兮。還沒有拿到手中,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脂粉香味,蕭蔓兮掩住了口鼻,嫌惡地甩了甩手,沒有去拿。
侍婢猜測道:“這個東西倒像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公主,莫不是殿下……”看到樂安公主瞬間難看的臉色,侍婢嚇得趕緊噤聲,低垂了頭。
下一刻,玉佩已被用了很大力氣砸在了地上,瞬時四分五裂,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哎呀,玉佩!”花樹後跑來一個身影,語帶驚怒。當僕從從地上撿拾起來,遞給了他時,他才怒氣衝衝地看向了元兇。一身南朝裝扮的蕭蔓兮俏生生地站在花樹邊,一雙杏子般的眼睛裡仍帶著未息的怒火,她的五官生得精巧,生氣起來便像一個任性的小孩子一般,噘著嘴,還有幾分可愛,彷彿是江南廣種的梔子花。
拓跋迅有愛美之心,當即怒火便消了一半。加上最近她和九哥鬧得實在尷尬,自己也不好火上澆油,於是便帶了三分笑意,道:“九嫂怎麼在這裡?想必是本王有哪裡得罪了,才讓你生了這麼大的氣。”
他的笑意十分親切,但是蕭蔓兮卻總覺得裡面包含著對自己的諷刺,可是她也確實摔壞了人家的玉佩,所以便強打著精神回:“原來玉佩是北海殿下的,那真是對不住,是妾唐突了,改日定然賠一塊給你。”
拓跋迅豪爽地擺了擺手:“那倒不用,九嫂客氣了,雖說是麻煩了些,但是還有其他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