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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章攜著第二波人趕到時,玉泉驛中早已沒有了人影。當他帶著這個訊息回覆皇帝時,拓跋適除了憤懣,下令搜查下落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辦法。
沈妙華醒轉過來時,已是第二日午時。馬車儘管放慢了速度,仍然十分顛簸,她覺得傷口又痛了幾分。幽幽白檀香氣圍繞著她,她睜開眼睛看到的人果然是拓跋逸。不免有些恍惚,始終不敢置信,她盯著他線條優美的下顎看了許久,才終於相信了這是一個事實。
原來她還活著,原來有生之年他們之間還能有如此親近的時刻。
鼻子一酸,她便有落淚的衝動。正在此時,拓跋逸也注意到了懷中的動靜,垂下眼眸,四目相對。他們俱是無言,就這樣繾綣地看著對方,直到他的聲音如美酒一般醉人的襲來:“蓮奴,你終於醒了!”聽聞此言,妙華再也忍不住,怔怔流下淚來。
這樣咫尺的距離,曾是無法想象的鴻溝。她無數次在夢中摩挲著他的輪廓,一聲聲地喚著他的名字,醒來時卻發覺,除了冰涼溼漉的寢枕,她的生命中再也沒有了他!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彷彿莊生曉夢,也不知到底哪一方天地才是她應該面對的現實。
他一面取過錦帕,擦拭著她縱橫斑駁的淚水,一面嘆道:“別哭,我在!”
可是他越是這樣說,她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悲傷,淚眼朦朧中,她伸出手撫著他的輪廓。從濃密的雙眉,到清澈的眼睛,滑過英挺的鼻樑,落到柔軟的唇瓣。這個清逸好看的男子就是她的璧郎,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比他更俊秀溫柔的人了!他唇上的溫度告訴自己,這是現實,她不顧一切地投奔而來,終是換來了片刻的相聚。若知如此,多挨幾刀又有什麼關係呢?
“置之死地而後生,原來竟是這樣一個道理。”妙華的唇十分蒼白,半晌才輕輕呢喃了這樣一句。可是拓跋逸卻聽懂了,彎了彎唇角,溢位了一個心酸的笑容,回答他:“我的蓮奴再也不是那個嬌嬌怯怯的小女郎了,這般勇敢無畏,竟是連我都比不上了!”
他叫她“我的蓮奴”!這個稱呼又將她拉回了曾經的回憶中,無數次回憶或者夢中,他總是這樣叫著自己,用著同樣的語氣。他在自己面前從來不稱“本王”,始終保持著戀人之間最親密無間的感覺。這一瞬間,離開的猶疑和惶恐,心中的紛亂與複雜都消失不見了。那麼多的歲月被彼此刻骨銘心地愛意磨平,彷彿瞬間消失。他們亦如以往,似乎從沒有分離過。
“璧郎,我們去哪裡?”妙華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乖順地依靠著,聽著他的心跳,帶著讓人安心的節奏。
他打起了車窗的簾子,看了看綿延伸展的道路,芳草雖然衰敗,但是因為有她,一切都美好的難以置信。緩緩回答:“自然是個好地方,遠離塵囂,他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將手放在她的腰上,語調更加輕柔:“鍾緒說你的傷勢不要緊,不過還是要好好休息。睡一會兒吧,什麼都不要想,很快就到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妙華驚異地抬起了頭,望著他:“鐘太醫?他不是……”
他不是沈雲禮找的人嗎?以前是高陽王府中的人,因為受了沈家的大恩,所以特地派到她身邊的人。他如何會來此為自己治傷?難道說……
看到妙華的滿腹狐疑,拓跋逸耐心地幫她解釋:“鍾緒一直都是我的人,是我託你阿耶將他送入宮照顧你的。蓮奴,若非如此,你當真要永遠欺瞞著我孩子的事?那可是咱們的骨肉啊,你怎麼忍心不告訴我,獨自回到宮中,讓我的孩兒認他人做了父親!”
他的追問,讓她既愧疚又傷感。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了,曾經的欺瞞,又有多少意義!索性坦白告訴他,也了卻了兩人這樣許久的心結:“七夕那夜,不過是……一時荒唐……若是讓人知道了,只會連累到你。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