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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國璋右手在喉嚨上比劃一下,狄萬仞和楊效節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首級裝好六個。後天正好是頭七,拿去符七郎一家墳前祭拜。其餘首級和屍身找個偏僻的荒地,埋了。記住,挖深一些,填好土再策馬踩幾遍,省得事後叫人找出來。”
“明白。”
“好了,你們各自忙去,我得去給那家貴人賠禮道歉去。要是談得好,我們這場當街劫殺的案子,就能遮掩過去。”
劉國璋從張猛手裡接過備用的衣服,在偏僻處換好,又整理一下頭髮,戴上垂腳幞頭,騎著馬,和張猛一起來到駝崗腳下的驛亭。
兩輛馬車停在院子外面,兩個護衛守住院門。
劉國璋下了馬,把韁繩丟給張猛,拱手道:“請通報一聲,劉國璋前來給貴人賠禮道歉!”
護衛眼神不善地瞪劉國璋一眼,其中一人轉身進去,過一會出來冷聲道:“解下單刀,一個人進去。”
拴好坐騎的張猛上前一步,不悅道:“解刀,什麼意思?”
“大眼,沒事的。”劉國璋一邊解下百花斬,遞給張猛,“來賠禮道歉,就得有賠禮道歉的樣子。再說了,這幾個癟茄子,我不用百花斬也打得過。”
兩位護衛氣得鼻孔冒煙,眼神越發不善,但始終不敢動手。
劉國璋走進院子裡,一眼就看到院子左側有一個亭子,被用綢布圍成一個帷帳,裡面隱約看到有人坐在裡面。
亭子前站在一位老者,五六十歲,一身道袍,花白的髮髻上插著一根木簪,滿臉紅光,雙目有神。
雙手籠在寬袖裡,自然垂下。
嗯,沒有鬍子!
“在下劉琥,字國璋,人稱劉二郎,來向貴人賠禮道歉。”
老者笑了笑,拱手回禮:“無量天尊!老朽劉寶祥,是厚德宮宮主的親隨管院。”
厚德宮?
宋朝崇道,尤其是趙佶。
如今道觀繁多,這個觀,那個宮的,而提點觀主宮主,都是他的心腹或親貴,身份尊榮。
“剛才為了截住那夥歹人,迫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驚擾貴人,罪該萬死!”
“祥老跟我說了,二郎要下手,又怕歹人挾持我們為人質,誤傷我們,所以行此險招。真如世人所言,這世上,沒有二郎不敢做的。”
輕柔的聲音從帷帳裡傳出,厚德宮主聽聲音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
“那夥歹人是殺害符七郎一家的人嗎?”
“是的。”
“殺得好!二郎這麼快就查到真兇?確定無誤嗎?”
“他們有親口承認。為首者叫耶律打虎,當晚去了六個人。”
“耶律打虎,是契丹人?”帷帳裡驚呼道。
“是的。”
“契丹人,二郎真是一身虎膽。”
“劉二郎眼裡,只有友人和敵人,不分什麼契丹人、宋人。”
“人都殺了?”
“都殺了。”
“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敢在我大宋皇都肆意荼毒的人,不殺,難道留著過年請喝酒?”
“你自己還說要留活口。只有兩個名額,先降先得。”說到這裡,帷帳裡的人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然後是侍女輕輕拍打後背的聲音。
“宮主,要不要喝口水?”
“嗯。”
喝水聲後,輕柔的聲音又響起來,“劉二郎,你說話不算數。”
“怎麼不算數?我說留他們活口,當時有留啊,讓他們多活半個時辰。我只是說留活口,又沒有保證他們長命百歲。”
帷帳裡沉默一會,“算了,說不過你。那些契丹人敢在皇都胡作非為,確實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