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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脊杖,雖然打得半死,卻終於挽回一條命。”樊四通神情黯然,語氣悲涼,“我獻上大半家產,太尉終於鬆口,暫且饒了我這條老狗一命,繼續幫他賣命咬人。”
左千手和王慕文對視一眼,心中大驚。
“慕文,你是我的軍師,幫我想想辦法,抓住劉二郎此獠。交了這樁差事,我自當向太尉請辭,把無憂幫交給你和千手。”
王慕文原是開封府的一個秀才,素來聰慧卻好賭成性。欠下一屁股賭債,實在無法,走門路投在童貫一位門客手下,跟著去了西北軍前,想搏個前程出來。
好容易立下功,得了個微末小官,得意之下喝酒誤事,被判刺配沙門島。
後來不知何故,樊四通幫他走了門路,討得一角宥免的文書,自此留在身邊充當軍師。
前些日子,奉命去外地做了件機密要緊事,剛回來。
“幫主,劉二郎此人,屬下細研過往言行,狡如狐,猛如虎,生在亂世,當為一代名將。現在我最擔心的不是如何抓住他,而是...”
“而是什麼?”
“幫主,這個劉二郎絕不會坐以待斃!現在我明他暗,且我無憂幫家大業大,小的擔心他會伺機出擊...”
“伺機出擊?他想幹什麼?殺人放火嗎?”樊四通厲聲問道,“天子腳下,他安敢如此!”
王慕文沒有出聲。
樊四通猛然意識到,對於劉二郎,不能以常理去判斷。
滿金堂,橫行汴河一時,說滅門就滅門。
楊戩的遠房侄兒,街面上都客氣一句楊衙內,說打死就打死。
軍巡使、軍巡判官,自己見了都要客氣三分,說殺就殺了。
伽藍寺一戰,他驅趕兩三百鋪兵,大喊殺官造反,把整個東京城攪得地動山搖,百萬官庶軍民驚得人心惶惶。
國朝兩百年來,前所未有。
蔡太師領著一干執相、樞相和使相,在玉清宮外跪地請罪,又請出元妙先生、受寵后妃、恩信宦官,側旁斡旋勸慰,這才讓官家平復心境。
做下這等潑天禍事,他眼睛眨都不眨,你說他敢不敢在汴京城殺人放火?
想到這裡,樊四通不由一陣煩惱,想坐起來,偏偏渾身疼痛,連翻身都困難。
“他殺人放火有什麼用?難不成殺了幾十人,燒了幾棟樓,我樊四通就怕他不成。”
樊四通強撐著說道。
“幫主,他盯著我無憂幫的產業殺人放火,上面怪罪下來,還是要扣到我無憂幫頭上。民怨沸騰,我們無憂幫就成了上面的麻煩,不用劉二郎動手,上面都要滅了我們。”
王慕文的話讓樊四通臉色極其難看。
“那如何是好?”
“小的聽左堂主說,劉二郎是翰林畫院待詔張擇端,漢州貢舉張浚介紹給軍巡院王陶二人的,想必此二人與劉二郎頗有淵源,不如我們幫了他倆,逼劉二郎出來。”
王慕文的計謀讓樊四通精神一振。
左千手在一旁低聲道:“幫主,張擇端是翰林待詔,多為貴人們畫畫,出入高門大戶,聽說頗受叔黨先生器重。而叔黨先生在太尉和梁內相跟前,都能說得上話。”
樊四通趴在床榻上,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紫一陣黑一陣。過了好一會,才狠狠地說道:“抓不到劉二郎,老子連自家的命都保不住了,還管其它的作甚!
慕文!”
“小的在。”
“依計行事,逼出劉二郎來。”
“是!”
又是東京城的繁華夜。
劉國璋和岳飛蹲在興子行街旁的麥積巷裡,望著對面的遇仙正店。
高六層,每一層屋簷上掛滿燈籠,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