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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山上,宋辭晚在鞏固自己的突破。
而平瀾城中,有一場不為外人所知的較量其實一直都在進行。
這便是幻冥城與人間的較量,亦或者說是正氣與邪氣的較量,生氣與死氣的較量,元氣與冥氣的較量。
定波樓上,葉靈官手拈一顆棋子。
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張棋盤,棋盤上黑白二子廝殺正烈。
但奇怪的是,他的對面卻並沒有人。
他彷彿在與誰對弈,可對弈的人卻並不見蹤影。
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他面前的棋盤上落下了一顆顆黑子。
葉靈官舉著白子的手則很快緊隨其後,搶奪氣眼,擴大地盤。
很明顯,他的棋風是激烈而鋒銳的,這與他慣常雲淡風輕的高深形象卻是並不相符。
而他的對面,那一位無形的執黑之人,棋風更是酷烈激進。
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廝殺中,棋局陷入膠著。
在葉靈官的身側,跪坐著一名少女,這一位則是葉靈官唯一的女弟子,被葉晟稱作大師姐的季清風。
季清風雖是大師姐,但卻生著一張幼嫩的臉。
她跪坐在葉靈官身側,一邊認真觀察棋盤,一邊如同所有認真好學的學生,恭敬地問葉靈官:“師尊,您方才說,世有陽,則必有陰,世有白,則必有黑,世有正,則必有邪……如此說來,正邪之爭,豈非永無窮盡?”
葉靈官一邊與對面的黑子激烈廝殺,一邊回答道:“若未有邪,則如何能知正?若未有黑,又如何能知白?自然世有陽,則必然有陰,否則烈陽炙烤,人間不得生息,世人又豈能還有活路?”
“清風,剛不可久,你可能明白?”
季清風眨眨眼睛,指著面前葉靈官的棋路道:“那麼師尊,您這是要一鼓作氣,壓制黑子嗎?”
葉靈官剛猛的棋路如同猛虎出匣,隨著季清風這一指,忽然一個縱躍,便截住了對方一條大龍,將其瞬間吞噬殆盡。
葉靈官扔下一顆棋子,手撫短鬚哈哈一笑:“好徒兒,你說得對!你師尊我這可不正正好,便是乘了一股氣,以白壓黑,以正壓邪了麼?”
這一瞬間,人間的太陽大放光明。
定波樓外,江山萬里無雲,衡水河上,浩浩碧波無瀾。
這其實也是無形較量的一環。
有些時候,不是身在局中之人,不可能看明白此番較量。
不,即便身在局中,也還是會有太多人看不明白。
幻冥城與平瀾城其實是一體兩面,幻冥城之存在,依傍於平瀾城而生。
若平瀾城中,人人心清氣明,無雜無慮,則幻冥城亦將被無限削弱,直至幽冥泉眼再無爆發之能,則幻冥城亦將不再開啟。
然而,但是,這可能嗎?
人心是這個世上最最複雜的東西,若要使人人心清氣明,那人又如何能再被稱作“人”,豈不是個個都要變成神仙佛陀,至賢至聖?
可是聖人尚有嗔心,佛家亦有怒目金剛,指望神仙無心無情,則屬實是自欺欺人。
指望凡人無心無情,更是不可思議。
平瀾城與幻冥城,人間與幽冥,只能是一個此消彼長,你強我弱,東風西風之間的關係,卻誰也不能徹底消滅誰。
不過,雖然不能徹底消滅哪一方,但東風壓倒西風,卻顯然是可行的。
日出了,天亮了。
平瀾城外,遙遠的山嵐間,一襲麻衣寬袍的狐妖站在山間的青影中,眺望遠方。
徐徐山風將他的衣袂吹得飄然拂動,他的聲音溫文爾雅,沉穩有度:“大周之大,八十一郡,委實是太大了。人間英才層出不窮,而今平瀾城平安度過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