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季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誰?
眾人望著飛馳而來的兩位騎兵,腦海裡下意識閃過這個念頭。
而辛興宗還愣在原地,雙眼充血死死盯著何灌書寫的信,抓著書信的雙手,青筋畢露,顯然他內心的激盪。任憑他怎麼想,也無法想象劉然會成為何灌的弟子,當世人最注門第,以何灌的身份,為何會青睞劉然這種卑賤身份之人。
這對辛興宗這種天生的將二代而言,是無法理解的事,正如他無法理解劉然為何敢於反抗他的意志。在他看來,身為寨主的自己,問劉然要馬,是劉然的榮幸,不應是激動下跪麼?
“辛寨主,在何處?”就在辛興宗愣神時,兩名飛馳而來的騎兵,騎馬來至眾人之中,看著場中詭異的氣氛,皺眉詢問。
聞言,劉然則平靜的指著辛興宗,對兩名騎兵道:“此正是辛寨主。”
有了劉然的指示,兩名騎兵互相看了一眼,雖覺察今日青山寨氣氛不對勁,但身負要職的他們,也並未去詢問什麼,該看的看,不該知道的就不知道,這是宋代所有士卒都知道的規矩。只因森嚴的階級法,就是這般毫無道理,縱使自身有道理,若是上司發怒,輕則鞭撻,重則死,根本無處可說。
兩名騎兵來至辛興宗身前,各自掏出一封信。
“稟辛寨主,此乃熙州林知州的書信。”
“稟辛寨主,此乃湟州辛知州的書信。”
聽著二人的話,辛興宗這才回神,縱使他適才心中激盪不已,但面對兩名代表熙州知州和湟州知州的騎兵,他還是能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只因這二人身後所代表的之人,是他也要仰望的人,熙州知州林攄如今雖僅為知州,然而曾經卻是當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之人,這就是宰相,而辛知州更不用說,乃是他的父親。
接過二人的書信,辛興宗忍著怒氣看了起來,然而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讓他臉色都變為扭曲,書信之中,赫然是兩名知州得到何灌的親筆,知曉他麾下有一人姓劉名然的都頭,被何灌認為弟子。尤其是辛叔獻認為這是一個天賜良機,能夠拉攏何灌的良機,務必要與其弟子處好關係,以達到拉攏何灌的目的。
看著這一封信,辛興宗狠狠吸了一口氣,再將其吐出,他沒有看劉然,而是對兩名送信的騎兵拱手,並對劉然看了一眼。
劉然瞬間瞭然,走到後面對張平亮低語一番。張平亮則迅速走到後方,拿出兩吊足貫的銅錢,將其交給兩名送信的騎兵手裡。
接過錢的騎兵掂了掂手中的銅錢,經驗豐富的他們,立即就能估算出這有五貫。拿到五貫的他們,忍不住露出喜色,不枉他們費盡心機爭取到送信的差遣。
得到錢財的他們,沒有絲毫耽擱,就拱手離去。
場中詭異的氣氛,讓他們沒有任何逗留的心思,這就是身為士卒的本能,永遠不要去好奇。
在二人離去之後,辛興宗這才冷冷看了一眼劉然。
被辛興宗注視的劉然,沒有絲毫怯懦,依舊是一副平靜的神色,他並不想與辛興宗這麼快翻臉,但有時總不是一切都能按照所想的而進行,總會有變故,幸運的是他能夠承擔得起這變故。
“劉勉之,好手段!”辛興宗望著劉然,忍不住露出嗤笑,有兩名知州的書信,讓他不得不承認,劉然已非是昔日的劉然,僅僅一個月光景,變得太快,縱如他也難以適應,但他雖是二代,不善於軍略,但能夠出任寨主之位的他,政治素養也是足夠的,只是先前他視劉然為螻蟻,故僅是按照武人的慣例罷了。
所謂的武人慣例,是毫不掩飾的壓迫,我比你強,就能壓迫你,就能掠奪你,無需任何的遮掩,這不僅僅是辛興宗的自信,而是所有武人的共識,有階級法在,何人敢於忤逆,那就是與天下武人和文人你為敵,那是與朝廷為敵。